部落中的幼崽们一路吆喝着,排成一长溜往窑场边上的石头羊圈跑去。
羊圈的厚木门被打开,羊群正懒懒地趴在窗外打进来的阳光中。
角兽人们走进羊圈,羊群最外围的四耳羊头领抬了抬眼皮,看到这些它们熟悉的兽人提着藤筐走进来,轻轻甩了甩尾巴。
只是它的尾巴还没有落回地面,又有四个人冲进了羊圈,一人抬起一只羊腿就往外跑。
羊圈内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下一秒,浸泡过臭菜的草料便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羊群中的羊原地转了几圈,仰头叫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低下头嚼着地面上的草料。
角兽人们的这一套可谓是行云流水,毕竟大家在夏天剃羊毛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来上这么一两次。
“抓出来了!”
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四耳羊头领被晕乎乎地放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只高壮地四耳羊便冲了过来。
头羊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过头羊重新长出来的皮毛仍旧非常厚实,串串顶这一下并没有伤到要害。
鼠林挥舞着拳头:“串串犯规啦!”
祁白帮亲不帮理:“这叫作偷袭,这也是一种战术呢!”
“咩!”
终于反应过来的头羊怒吼一声,它在羊群中一直都是最权威的存在,还从来没有任何一只羊敢这样挑衅它,头羊用后腿刨地,低头朝着串串撞去。
“砰”的一声。
串串下意识低头用羊角抵挡住头羊的进攻,两只四耳羊的羊角重重地碰撞在一起,彼此都在较着劲。
祁白从前只知道两头牛打架是用牛角对峙,没想到四耳羊竟然也是这么打架。
只不过让所有人期待的串串大获全胜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两只羊僵持了一阵,头羊突然向后一撤,随即两只前腿高高跃起,使劲向下一压,羊角再一次撞在了串串的头上。
串串被头羊突然的进攻击得向后退了半步,在它还有些发懵的时候,头羊又一次撞击了上来。
“砰!”“砰!”“砰!”
羊灵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兽人们虽然也有兽形是羊的,但是他们却很少会像野兽这样直愣愣地进攻,光是听着羊角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羊灵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狼泽看着从一开始晕乎乎,到后来逐渐掌握了羊角碰撞规律的串串,满意地冲犀昼几人点点头。
一直准备在边上的角兽人们迅速冲上前,将两只顶在一起的四耳羊分开,一只被快速地扔回了羊圈,另一只则被拖回了人群。
此时在串串身上再也看不到之前那个委委屈屈的样子,与同类的战斗,似乎激发了串串血脉中的好斗因子,即便有人按着,串串也使劲扬着蹄子,想要追上去再战一百回合。
狼泽一只手压住串串的羊角:“你还差得远。”
串串逐渐安静,四只耳朵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祁白好笑地摸摸串串的脑袋:“别泄气呀,咱们肯定能打败它们的。”
丢了面子的串串,没有了往羊圈来时的嘚瑟劲,也不愿意搭理跟在它身后叽叽喳喳的小崽子们,回到竹窝便把头埋进了食料中。
祁白将鸭鸭们关好,从竹门中看着狠狠啃着食料的小羊:“串串这是想要化悲愤为食量呢。”
狼泽仔细琢磨着祁白的这句话,竟觉得十分有道理,赞同道:“多吃一些,肯定能变得更强壮。”
两人沿着石阶慢慢向山下走,黑山的石壁中已经没有族人居住,石阶上的雪也越积越厚,祁白还能找到自己上午过来时的脚印。
一阵冷风吹过,祁白把斗篷裹好,两只手抄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里:“你是不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