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在队伍的最前面,才刚一进部落的范围,祁白就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
“他就是奴隶!我打他又怎么样!”一道暴躁的少年声音响起。
“他不是奴隶!他没有奴隶印记。”又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尽管声音的主人在强装镇定,但是祁白仍然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紧张。
一个四五岁的小兽人坐倒在地上,一个十一二岁的亚兽人正牢牢地挡在小兽人的身前。
他额头上的印记,显示着这个亚兽人是一个奴隶。
每个部落烙印奴隶印记的位置都不一样,像狼泽的奴隶印记就是烙印在了他的后颈上,只有在最凶残的部落中,部落才会将奴隶印记烙印在奴隶的脸上。
而眼前的这个孩子曾经或许就在那样的一个部落之中。
祁白身边的鼠林着急地跑了起来,喊道:“狲青,这是怎么了?”
名叫狲青的亚兽人看到了鼠林,知道祭司马上就要回来了,心中更是慌乱不已,只是即便如此,他仍旧毫不退缩地站在小兽人的面前,怒视着对面的少年。
那少年名叫猪牙,此刻他的头发乱糟糟,头上还有不少的草屑,一脸的不服气:“狲青是奴隶,他的弟弟也是奴隶,我不过是踢了他一脚,狲青就要打我,他们这些奴隶现在是想要造反了!”
事实上,猪牙没好意思说的是,他是不小心踢了一脚那个叫狲源的小兽人,他看到狲源翻了个跟头还挺好玩的,就又踢了几脚,结果狲源没说什么,那个叫狲青的奴隶就冲了上来,和他撕打在一起。
狲青一个奴隶居然敢跟他打架,关键是自己还打输了,他是变成了兽形才好不容易从狲青的手中逃脱,那时他才知道狲青是个亚兽人,当下就觉得更丢人了,但是他也奈何不了狲青,只能无能地在原地咆哮。
一般来说,角兽人不但是兽形,人形也会比亚兽人高大,但是在十几岁的发育时期,两者的差距还不是很大,况且狲青这么能打,猪牙就理所当然地觉得狲青是个角兽人,哪知道对方竟然是亚兽人。
“我要将狲青逐出部落,这样的奴隶,不能待在我们黑山部落!”猪牙见狲青丝毫没有把他当回事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叫嚷了起来。
原本呆呆坐在地上的小兽人狲源,听到了猪牙的话,大叫了一声,变成了兽形,竟然是角兽人。
他的兽形虽然比人形大了不少,但毕竟只是五岁多的幼崽,身高只有成人的小腿高。
可是即便是这样弱小的兽形,狲源气势上却不落后半分,他从鼠林的手上挣扎了下来,张口就要扑向扬言要放逐狲青的猪牙。
“源源!”看着狲源向前冲的背影,狲青连忙扑了上去,两人齐齐翻倒在地。
鼠林见状更是急得不行,他怒视着猪牙。
人群中,鹿果伸手将鹿夏推到了身后,脸色苍白地看着走到近前的羊罗和猴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