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和太子坐凤舆,我怕他们打起来。”
于是,布袋里的猫交不出去,蔚凌只能把他抱着。
岳尔珍与蔚凌是第一次面对面,二人心照不宣,表现得都很自然,尤其是岳尔珍,她先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在案上,放了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再从炉里借火放进去,没一会儿就飘出了淡淡的清香味,说也神奇,那味道莫名让人有一种安心又放松的感觉。
也许是注意到蔚凌的目光,顾萧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蔚凌说:“昨夜在陵庙听了一晚上念经,脑子里没得清静,这香薰是一种东境来得奇药,能安神镇静,皇后一直爱用。”
他这么一说,蔚凌才想起前几日遇害的采药人所采的药里就有这种奇药,当时听紫菀儿解释时提到皇后对这种药十分依赖。
顾萧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慵懒地说:“皇后在昭阳呆了这么些年还是水土不服,多亏琉璃山的玉兰仙子,做了这救命药。”
岳尔珍微微低头,样子看着很是腼腆。
“朕听说,玉兰仙子没能回来人间。”顾萧话锋一转,目光扫向蔚凌:“她是被困住了?还是…?”
蔚凌从登上龙辇那一刻就做好了被顾萧套话的准备,他面不改色,淡淡地回答:“仙子没能赶在结界封闭前出来。”
顾萧一动不动看着他:“朕本来是安排太历院去妖域把白烈捞回来,可后来又听了些别的传闻,仙尊当时在场,不如讲来解解乏?”
以之前的推测,太历院赶往妖域并非受令于顾萧,而是受令于皇后岳尔珍,顾萧这句话虽然是对着蔚凌说的,隐隐间却让旁边的岳尔珍顿停了手里的动作。
蔚凌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他的视线与岳尔珍好似碰上了,但只有瞬间,岳尔珍垂目看去香炉,继续保持沉默。
“我在妖域见了辰枭。”蔚凌说道:“方知他归顺朝廷一事。”
顾萧哈哈大笑,旋即又摇头说:“归顺说不上,辰枭不是朕的臣民,是天上请来的神仙,他愿意留在昭阳,那就是昭阳的福分…你可别说,他人在妖域,也想方设法地给朕捎信,让朕给他供酒去,朕为了满足他,把昭阳境内的道士都请了遍,轮番给他带酒去,哈哈哈……”
一提到辰枭,顾萧就来了兴致,说话一急,咳嗽就饶不了他,岳尔珍想替他拍拍背,顾萧不要,眼里那股感慨收不去,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能去妖域还能回来的道士少之又少,去一次还得耗费不少修为,朕头痛啊——不过这今年他消停了,最后一次捎信来就是年初他托人给白烈的儿子送生辰礼。”
在蔚凌的心里,顾萧总是高高在上,残酷、狠毒、有着令人胆战的恶意。他从未见过顾萧如此来劲的模样,眼中闪着怀念的光彩,有血有肉有温度,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把仙法修了满。”蔚凌笑着说:“彻底成了疯子。”
可惜,凡人并不知仙法修满意味着什么。
顾萧听后倒也没多问,只是呵呵呵地笑了好一阵。
护送的队伍一路下山,没多久便出了结界的范围,这一路上蔚凌与顾萧闲聊了一些关于辰枭的事。
顾萧贵为凡人皇帝,平时性情古怪又心狠手辣,宫中人谁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低声下气,可顾萧最烦别人唯唯诺诺的模样,这辈子就遇到一个见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风月天师辰枭。顾萧欣赏他,一提到他就使劲夸,今天话题到了辰枭身上,他便就不想停了。从他口中,蔚凌倒是停了不少新鲜事,辰枭在煜都的日子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和被囚禁的蔚凌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一途下来,估计辰枭的耳根子都被顾萧给说烫了。
本以为这种气氛会一直持续,谁知刚出结界,顾萧忽然换了话题。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