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酉王府上蔚凌没在,说是前几日在太历院看那些法侍练武,忽然来了兴致,今儿一早趁着夏洲还没醒,就独自出门去太历院修行了。夏洲怪癖多,尤其是今日这种阳光明媚的天气,他嗜睡,能睡到中午过后,本以为他醒来发现蔚凌不在会大闹酉王府,没想到他“嗯”了一声,毫不在意,换了个地方躺着继续睡。
“阿凌平时爱诓我,可是他要说修炼,就一定是真话。”睡前,夏洲总结道:“练剑的样子虽然好看,但是六亲不认,看久了挺无聊的。”
夏洲缠着蔚凌,但偶尔也要放松自己享受阳光。
换个角度,这也算是他难得一次的清闲。
偏偏这清闲时光,顾煊承不请自来,打扰猫睡觉比踩了猫尾巴还不可原谅。
比如现在,夏洲在亭子顶上倒挂金钩,脸上看着风平浪静,但顾鸢知道,夏洲的猫脾气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反倒这种不愠不怒的态度,要对着结仇十万八千里的人才会有。
顾鸢给自己倒杯茶,喝一口,压压惊。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兄弟,帮谁都不站好,干脆看热闹。
可夏洲和顾煊承就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谁也没说话,气氛剑拔弩张,矛盾一触即发,顾鸢清了清嗓子,担心自己被拆家,好声说道:“猫兄弟,你先下来,挂在那儿…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夏洲睡意散了尽,就当给兄弟面子,他从顶上翻了下来,脚踩地,玄袍垂落,冷冽的妖王重新登场。
“喝茶。”顾鸢从旁边摸来一个空杯子。
夏洲没理他。
顾鸢给他使眼色,虽然不敢明说,但脸上写着“兄弟,给点面子。”
当然,夏洲看不懂,或者根本就没看他。
“我今日要说的话也说完了,晚些我让人送点补身子的东西过来。”顾煊承握紧钢扇,像见了脏东西似的转开目光:“你好好休息。”
顾鸢一个劲点头:“哥,我送你。”
“等等。”夏洲身影化作黑烟,再出现时已经逼近顾煊承面前:“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顾煊承愣住,他之所以选择离开,表面上看是为了避免冲突,顾鸢身子不好,这里又是酉王府,再加这臭妖怪和蔚凌扯不清关系…眼下暂时还不能动他,何况,与他之间谈话和对牛弹琴没差,顾煊承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把阿凌的扇子还来。”夏洲很拽地伸出手,眼神里满是讥笑。
“这是师尊送我的。”顾煊承右手握着钢扇,放在左手轻轻地敲打掌心:“与你何干。”
夏洲:“他的就是我的。”
顾鸢见这两人杠上了,赶紧再给自己倒一杯茶,多压几次惊。
顾煊承无奈:“梼杌,你也在人间呆了许久,人情世故早该懂,我今日不动你,是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你也好自为之,别像个流氓似的张口闭口尽是胡话。”
夏洲冷笑:“真难得,咱俩也有志同道合的时候?我也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有心情对你耍流氓。”
顾煊承觉得自己被夏洲那句“志同道合”给侮辱了,可惜他平日教养好,凡事多于忍,再是生气,到了脸上也很难漏出焦躁。
“这笔帐迟早得算。”顾煊承咬牙切齿。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算吧。”夏洲往后退了一步,挑衅地朝顾煊承招了招手。
顾煊承叹一口气,没跟着夏洲上头,他今日赶来酉王府过于匆忙,眼下忌于节外生枝,何况对方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梼杌。
最终,顾煊承选择不理人,绕过夏洲走了。
夏洲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当是顾煊承认怂,本来他说打算把蔚凌的钢扇要回去,可这会儿又改变主意,顾煊承玩了这么久的扇子再还给蔚凌好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