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挺喜欢沈非欢,完全没把他当外人,刚才白烈那一下好似鲁莽了,白璃眼巴巴望着沈非欢,虽然没说话,却像是心有在意。
“沈公子……”等沈非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柳莺脸上才稍微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她刚才轻声唤了“沈公子”三个字,却把后半句话留在嘴里没说出来。
白烈迟疑看向她。
柳莺仰起脸:“今日进宫遇到了酉王,他与我说起沈公子的事。”
白烈微微一怔:“王爷说什么了?”
柳莺歪着头:“王爷说,沈公子身上有很多问题,但还不到追究的时候。现在你伤未痊愈,雪狼军又处境困难,风波过去之前,尽量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白烈蹙眉:“他和你说这个?”
柳莺点头:“他说你身边最需要的就是沈非欢这种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
顾鸢说这话的道理白烈能明白。
只是,沈非欢真的能完全信任吗……?
“我让他留在白府,也是为了盯着他。”白烈叹了口气,摸摸身旁迷茫的白璃:“你和阿璃…最近先回柳府上避避吧。”
柳莺覆着白烈的手背,把他的手握住:“说啥呢,你别担心我和阿璃,真要出事,我们跑的比谁都快。”
白烈叹气,正想反驳,突然一侍卫急冲冲朝这边跑来,见了白烈立刻低下身去,双手呈上一封奏章。
这分明是呈给皇上的东西,白烈哪儿敢接,正觉奇怪,侍卫声音在颤地说道:“宫里人送来,请将军过目。”
“将军…这是、这是宫里的人送来的,”
白烈迟疑片刻,把奏章接过来看,寒风吹落院里的雪,把冬日光景掩映在他锋利的剑眉之间,柳莺在旁边看着他,神色流露了些许忧虑。
等白烈看完,她问:“怎么了?”
白烈没把奏章递给她,而是顺手收了起来:“我得进宫面圣。”
雪狼军为皇帝直属,宫中与白烈的任何通告都是机密,即使柳莺为白烈的妻子,也不能触碰这个界线。
“这么急。”柳莺靠近些,伸手摸着他的肩膀轻轻揉了揉。
“嗯,晚膳不必等我。”
白烈只应这么一句,迈步离开了院子。
此时此刻,在白府的厨下。
沈非欢在整理药材,外面有几个侍卫守着,好像是在盯着他,此外,婢女也随他身旁帮忙,可沈非欢不要,笑容满面地把婢女们劝到门外去,被抢了活的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眼前的阵势搞得莫名其妙。
沈非欢当作四下无人,心思全在药材上,婢女本来想要阻拦,却被旁边侍卫提醒不要惊扰,沈非欢的心很快静了下来,就这么细心又缓慢地把草药一根一根理开,理到其中一种药草时,他拿起来,对着光的方向看。
这根草药和其他混在一起的药模样很像,但仔细看会发现它的叶片更细长,茎干呈灰褐色,粘在指尖会留下细细的灰。
沈非欢拿起另一根草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淡淡的苦涩味。
另一根则毫无味道。
沈非欢往草药的袋子里找了找,找到了药方,平铺在台子上,随后又从自己衣袖里摸索半天,摸出几张揉得很小的纸团。
他把纸团打开,对着药方一个一个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千月草”三个字上。
千月草,性寒,微苦,能抑制扩散性妖毒。
他继续看,看到千月草旁边的一行字。
易与百血草混淆,后者温性慢毒,闻之无味。
——食则双目失明,五感尽失。
“…”
沈非欢眼神微寒,手指用力,把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