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在夏洲怀里睡了一夜。
他胳膊很用力,把蔚凌紧紧搂着,脸凑得很近,淡淡的呼吸落在后颈,有些痒。
夜里下过雨,窗外凝了霜,蔚凌枕着夏洲的手臂缓缓睁开眼,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温暖,他稍微有些赖床。
诅咒是什么时候被压下去的,蔚凌记忆模糊,但无形间是夏洲的妖力流入了他的身体,将那沸腾的绝望压抑了下去。
他试着动了动,动作很轻,夏洲被他弄醒了,浅色的光线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眼中笑意散开,又凑上来亲他。
“你昨天没洗澡。”夏洲道:“身上的香味更浓了。”
蔚凌刚坐起身,腰间就是一阵钝痛,夏洲把人拉了回去,在耳边暧昧地说:“一起洗。”
“有些事没想明白,今天没空陪你。”蔚凌看他一眼,任他抱着。
“什么事?”
“大哥的事。”
“……”夏洲眨了下眼,有些如梦初醒的恍然,就在他发愣这会儿,蔚凌从他怀里抽身,香香软软的宝贝飘然而去:“都说春宵难忘值千金,阿凌,你怎么能想你大哥?”
蔚凌终究是蔚凌,穿上衣服立马人模人样,做回道貌岸然的仙尊。留着夏洲一人身旁空空,意犹未尽。
寒晨过去,落了些太阳花儿,云层缝隙里的天空蓝得沁人心脾。
午饭是麻婆豆腐,泡萝卜,拌菜,蒸肉,冬葵熬了粥。
墨池练了一上午的剑,大汗淋淋就跑来吃饭,紫菀儿嫌弃得很,催着他先去洗洗,墨池往自己身上闻了一下,是有一股味儿,正准备去冲个凉,却又给慕容尘灏叫住。
“你……!昨天跑的可真快!”一见慕容尘灏,墨池就开始算旧账。
慕容尘灏眨了下眼,随即转移话题:“我记得你以前都爱用弓,怎么许久没见了。”他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和墨池说话,说完又立马猜出答案:“不会是下山时忘了吧。”
“……”墨池难为情的脸上写着几个字:“你猜对了。”
慕容尘灏道:“暗巷里有个不错的武器商,吃了饭我带你去。”
墨池皱着眉头,没被他带偏:“你不打算解释昨天的事?”
慕容尘灏坦然:“待会儿路上说。”
墨池疑神疑鬼盯着他,慕容尘灏真情实感地与他对视,两人僵持片刻,墨池总算被慕容尘灏无声的诚意说服,他脸色微微好转。
蔚凌过来时刚好听见这句话,他看着墨池一头汗水,不待墨池注意到自己,就温声说道:“墨池,你随他去,顺便买些酒回来。”
“师尊。”墨池撇撇嘴,欲言又止。
蔚凌想了想,轻声说道:“你师叔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些小事他能解决,放心吧。”
听了这句话,墨池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仿佛雨过天晴,阳光再次爬上他的笑脸。
蔚凌并非是哄他,他说的话都是他心里的想法。
夏洲在他身旁饶有兴趣盯着他看,好似观赏蔚凌就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蔚凌大多数时都安静乖巧,肚子饿了就坐下来吃饭,吃饭时很少说话,喝粥也慢条斯理,夏洲很有耐心等蔚凌把一碗粥喝完,等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抬起来看着他,再向他发问:“我脸上有什么?”
“你不会连吃饭都在想你大哥吧。”夏洲似笑非笑,说出这句话,他自己听着都有些呛。
“大哥说他曾去求助苍麟,却在最后被废了修为,简言之,大哥曾与苍麟有过交流。”蔚凌道:“我本以为,只有上仙资质才能接近苍麟,现在想来兴许是有别的法子。”
他说话很平淡,没什么起伏,慕容尘灏也停下筷子来看他,听不懂的紫菀儿则继续埋头吃菜。
“苍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