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前脚一走,夏洲后脚就跟来,可他看着心情不太好,好像在旁边吹了一阵风赏了一阵花,反倒还坏了他的兴致。
“跑了一只妖有何好担心,这人间还有比我更厉害的妖?”
很快,他就自己说出了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是这原因实在太过幼稚,像极了未出世的小姑娘见情郎,喃喃埋怨别的女孩不如自己好看。
蔚凌没空哄他,看周围也没其他人,悄然在指尖聚起一丝法力,那淡淡微风盘旋,凉若丝丝过他指尖,但随即而来伤口的痛已经安分许多。
照这样起码还要两三日才可完全恢复,若是逢妖为敌,只怕……
夏洲顺理成章地握住他的手,借着身高垂下目光:“你干什么?”
蔚凌散了手中法力,想从他身侧抽离,可夏洲不放他,反而把他往面前拽了一把。
蔚凌不想和他在这里拉拉扯扯,放外人眼里成何体统:“夏大妖,成熟点。”
夏洲抬了抬眉:“偏不。“
这还跟他犟上了?
巧得很,蔚凌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他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或者说,妖。
“阿凌,你可有听过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夏大妖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这群妖的目的是你,你却一个劲把自己往他们面前送,不如与我吃喝玩乐夜夜笙歌,等着他们来找你。”
蔚凌好整以暇地扳开夏洲的手指,总算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这和欲速则不达有什么关系?”
夏洲嘿嘿一笑,又往蔚凌走近:“怎么样,我刚才的提议?”
“不好。”蔚凌把他推开,往前面走去:“这些妖明显是在计划这什么,若不先发制人,我们就太过被动。”
夏洲顺手摘了一朵粉色木芙蓉,往蔚凌发簪上放:“被动又怎样,都不是我的对手,等他们凑齐了,我就一口气杀干净解你心头恨。”
蔚凌道:“你倒是干脆,只怕琉璃城要转眼变平地。”
“别把我想得那么粗暴,你看昨天我不就只杀了妖?他房间里的灰尘我都没碰一下。”折腾了半天也没把木芙蓉给插上去,夏洲心也无奈,但他很快发现蔚凌发簪上垂下的那一缕淡蓝色金镶翎羽坠有些好看,尺寸不大,像是半掩的蝶翼,他一时兴起,伸手戳了戳,坠子摇摇晃晃,总算引来了蔚凌不满地侧眸。
“不过,这府邸整个一妖怪大本营,和昨天你那位自尽的老朋友是什么关系?受他使唤?替他解忧?”夏洲好奇。
“只是我的猜测,杨繁心中有怨,有人故意给他妖丹,想要让他为妖所用,可杨繁本质刚毅,没那么容易被妖丹吞没,反倒没能如那人的愿。”
对于杨繁的事,蔚凌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非当事人,便也不会对当事人的事指手画脚。
“所以杨繁只是一枚棋子,他的目的是想杀你来膨胀妖力,可事实上,像蜘蛛精那般自爆,你只会全尸难保,以杨繁的目的说不过去。”
“对。所以杨繁绝非主谋。最坏的可能性…对方已经知道我体内诅咒的事。”
“哈哈。”夏洲短促一笑,随即沉下声来:“当初有人用诅咒招我,自然知道诅咒已经生成,不在我身上,亦不在他手里,难不成还凭空消失?傻子也知道是被其他人给吞了。”
“只有我接触过那百万亡魂生成的诅咒。”蔚凌突然停下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夏洲:“难道他知道你在这里,只要杀了我,在诅咒散开之前被你吞下,这样一来……“
这样夏洲与召唤者的契约便成立了。
想到这个结果,蔚凌心里都生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脑海中浮现很多熟悉的人,很多熟悉的话,像漫过了脚跟的沼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