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绿荫覆盖,虽未下雨,却氤氲着淡薄湿气。
泥土芬芳透着清香,让人莫名心静。
人还未到后院,撕心裂肺的惨叫倒是先传了过来,蔚凌瞥了一眼夏洲,夏洲面作茫然,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看见郭见朝正趴在一颗大树上,翘着屁股正痛不欲生地嗷嗷惨叫:“你不是我的小芙蓉!我的小芙蓉去哪儿了!把小芙蓉还给我!我的小芙蓉怎会是男人!”
站在树下的是慕容尘灏,他正欲起身上树,却在先一步察觉夏洲和蔚凌走来时果断停了动作,改作以礼相待。
夏洲看也不看树上的人,只对慕容尘灏不满道:“我让你想法子,你就这般赶猪上树?”
慕容尘灏轻轻叹息,模样实属无奈:“这就放火烧。”
郭见朝又是一阵乱叫:“放火烧?!你说放火烧谁?!你这贱人,难道不知道本大爷还在树上?你……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慕容尘灏摊开手心,当真生起了一把火。
他分明动了妖术,可气息极为平淡,很难察觉。
蔚凌凝视那火片刻,准备出手先把郭见朝打下来,可刚一动法力,火伤刺痛却突然袭来,慕容尘灏一掌将火送上去烧得郭见朝嗷嗷大叫,浑圆身体伴随火光从天而降,摔了四脚朝天。
夏洲又是一把抓住蔚凌的胳膊,把他的手拉到面前:“你的手还在痛?”
蔚凌被他拽得又痛一次,皱眉道:“情急之下不慎动了法力才引得伤痛,没事,别把我当黄花大闺女。”说完这句,他从夏洲手里轻轻抽回手,夏洲会意松开,目光随他片刻,沉吟道:“总有一天我会把那蠢兽烤来吃掉。”
蔚凌的伤为净火造成,净火对法力流转极为敏感,一旦动用,哪怕处于治疗状态,还没痊愈得伤势也会受到影响。
蔚凌没听见他后半句,在夏洲松手后就向郭见朝走了去,郭见朝正狼狈趴在地上,屁股被慕容尘灏的火少了个洞,白嫩嫩地露了大半个在蔚凌面前。
“道友!道友……!救我!有妖怪!他是妖怪!神仙道友快救我!”一见蔚凌,郭见朝便连滚带爬蜷缩到他脚边,抓着蔚凌的衣角,仿佛抓着整个人生的救命稻草。
蔚凌道:“郭大人先起来,我也有些事想要请教。”
郭见朝怒气冲天地瞪着慕容尘灏好一会,总算慢慢松手,摸着自己的光屁股站起身来,张口第一句就是:“道友,你果然是为了救我而来的神仙。”
蔚凌道:“你误会了。”
郭见朝把身子背过去,尽量不让人看着他的屁股,可一想到自己受的苦,又双目泪汪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友!”
蔚凌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不揣冒昧,还请郭大人见谅,敝姓蔚,望今后能以此相称。”
郭见朝:“蔚仙人!你救救我,我什么好处都答应你。”
慕容尘灏含笑道:“胖大人注意用词吧,什么救与不救,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水月阁治你伤,喂你肉,是仇是恩你扪心自问。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官人的回礼,都是这般又哭又闹又爬树?”
郭见朝快被他的话气得跳起来:“你……”,你了半天,最后又往蔚凌旁边凑:“我这大半个屁股都在外面,你说是仇是恩?要不你让我给你也烧个。”
慕容尘灏说起话来虽然调皮,但态度始终温润尔雅,从容不迫:“你个人龌龊也罢,在蔚公子这般英俊公子面前,更显龌龊百倍了,不如先随我去换身衣服,否则山景秀丽,猝然一个白屁股太煞风景。”
郭见朝气得脸蛋通红,着实像要吐出血来,慕容尘灏像拎小狗一样拎着他,往里面屋子走去。
慕容尘灏这人话里话外都是毒,机灵得很,以墨池那直来直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