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撇撇嘴接过来。毒草?骗鬼呢?
“屠夫哥哥。”沐翠翠从旁边半人高的草丛后面跑过来。
她看了看西月拿的那束姜草,知道这是景峰在逗西月玩儿,于是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草说:“我已经采够了,咱们回去吧。”
西月对景峰说:“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你先送翠翠回去吧。”
景峰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沐翠翠当然高兴,只道是西月在为她和景峰创造独处的机会,早把白天景峰吼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也把景峰让她离他远一点儿的告诫抛到脑后了,一把拉起景峰的手笑着说:“好呀好呀!屠夫哥哥我们先走啦。”
望着沐翠翠欢蹦乱跳的样子和景峰懒散木讷的背影,西月无奈地摇摇头。她为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是真的,但却是希望景峰能缓和与沐翠翠之间的关系。毕竟大家都在一起,将来还要共同走多久都不知道,结下的扣总还是要解开的。
星光满天,西月找了一处土坡坐了下来,这里比别处高些,正好可以欣赏星光夜景。
她把手里的姜草拿出一根放进嘴里反复嚼着,一股又辣又香的味道立时填满了她的口腔。不一会儿浑身的寒气都像是被驱散了一样,身上热乎乎的很舒服。
“这厮的姜草还真管用。”西月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禁不住想起了景峰。
夜空中不断有流星划过,美得宛若一幅画。
“我不在很郁闷吧?”
西月惊讶地回头,只见景峰笑眯眯地站在身后正看着她。应该是已经极其敷衍地把沐翠翠送回去又发疯一样地赶回来陪她了。
“装鬼吓人啊?还学点儿好不?”西月冲景峰一瞪眼。
景峰立刻一副认怂的样子乖乖地坐到西月身边连连点头道:“小姐姐还是俺错了。”
“错哪儿了?”西月哑然失笑,这样的场景不禁让她又想起了曾在那法内城时的那段对话。同样的话,却是不一样的情境。
“俺错在应该抱住你再说话。”景峰一脸顽皮的坏笑,像个孩子。
“找打呢吧?”西月抬手作势,却眼含笑意。
景峰不管那些,脑袋一歪就靠在了西月的肩头。嘴里喊着:“你打到俺了,俺瘫了!你要管俺一辈子!”
“拉倒吧。我都没碰到你。”西月吃惊地说。
“内功打的。”
“赖皮!”西月一听就知道景峰在耍赖,抿嘴笑着不再理他,也任由他靠着。
夜空中群星闪烁,宁静的草地上鸣虫在欢唱。风拂过,吹来远处的花香。西月抬头望天,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她轻轻地问景峰:“你还记不记得幽曾经说过,你将来一定不会顾我的?她凭什么这么说?”
此刻,景峰也想充分的享受这份惬意这份浪漫。但脑海中那种恐怖的感觉又出现了,随之而来的是模糊的声音和渐渐混乱的意识。嘴,开始僵硬了,舌头仿佛一根铁棒。一种想要发狂想要挣脱束缚的冲动袭扰着他,让他感觉世界在崩塌。
景峰又犯病了。在这个他期待已久的温馨时刻。他有很多话想对西月诉说,但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种自卑又自我憎恨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刚才他还在劝说西月一起走向幸福,而这时他却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会拖累西月的废人,而废人是不配谈情说爱的。那是对西月的亵渎。
景峰再一次退缩了。就像烟花灿烂的那天晚上。
他把头从西月的肩膀上挪开,精神恍惚地瞪着远方,那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心智。
“你怎么了?”西月感觉到了景峰的疏离,似一种绝望中的痛苦。
“又犯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