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已有大批的侍卫笔直而站。
二皇子穿着一身蟒袍,站于最前面。
遥见姬家女眷缓缓而来,谢璟袭握着行军简手指都捏紧的泛白。
行军简上交,圣旨下至,本以为一切应尘埃落定,未曾想到姬家一群下堂的东西竟是如此的难缠。
既如此,他便让姬家死得明明白白!
姬梓昭远远地扫视着宫门的方向,目光最终落定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姬家虽将门,可是祖父以及父亲和叔父们,并不在朝中拉帮结伙,跟皇子们的关系也不甚亲近,所以姬家的所有人都是不曾见过皇子的。
如今姬梓昭能够肯定哪一位是二皇子,完全是因为那彰显着龙子身份的蟒袍,以及那双怒气丛生的眼睛。
姬家男儿战死,身为禹临的二皇子不但没有半分的悲伤之色,反倒是在姬家女眷要求念行军简时满目怒火中烧,若说这样扭曲感情的人是无辜的谁信?
唯一能说明的,现在二皇子有多愤恨,姬家的男儿死的就有多冤有多惨!
姬梓昭在侍卫的看守下,距离二皇子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才刚传旨的公公,此刻狐假虎威地站在二皇子的身边,提着嗓子喊道,“罪臣姬家理应没有资格行至宫门,玷污了皇宫的清净之气,是皇上顾念姬家曾经忠心耿耿,是二殿下仁慈礼贤,罪臣姬家还不快快跪拜叩谢龙恩浩荡,叩谢二皇子仁慈心善?!”
威严的皇宫,耸立在红墙绿瓦之后。
阵阵让人备受压迫的檀香味,从那几米高的宫墙内缓缓飘荡而出。
这一刻,不要说是姬家女眷们止不住地双腿发软,就是连站在远处的百姓们,都是被皇宫的威严压得抬不起头。
唯独姬梓昭不觉威严,反倒满心冰冷。
被陷害了满门的姬家,现在竟还要对着一个罪魁祸首叩首鸣谢?
当真是可笑至极!
公公见姬家女眷仍旧站在原地,怒斥道,“姬家娼妓好大的胆子!让你们跪下听见没有!”
姬梓昭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说话的公公,虽未曾说一句话,可那黑眸闪烁着的光芒却哪怕是连阳光都无法照透。
圣旨上是罪判姬家所有女眷沦为娼妓,但姬家一刻没接圣旨,便无人可称呼她们为娼妓!
公公被看得心口发寒,下意识地往二皇子身后靠了靠。
他知道,现在在宫门前钱,他不应该被一个糟糠所恐吓,可姬家大姑娘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冷了,似寒风呼啸,又似冰锥戳心。
这公公一向仗着自己伺候在御前,在宫中趾高气昂,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是会被一个人的眼睛所震慑。
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只能躲在二皇子的身后,连再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谢璟袭心中暗骂一声,不愧是一群下堂的东西,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于面上,却仁慈异常地叹了口气,“姬家虽罪有应得,可毕竟才刚经历了丧门之痛,若是不愿跪便站着也可。”
这个情,姬梓昭不会领。
两者相当,民心所向,往往都是偏向弱者。
所以在二皇子话音落下的同时,姬梓昭便是拢着裙子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跟在身后的其他姬家女眷早就是已经站不住了,自随着纷纷下跪。
谢璟袭见此,眼中不觉闪烁过了一丝讥讽之色,还以为姬家的女眷既要求读行军简,会有怎样视死如归的气魄,结果还不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
只是谢璟袭从来都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若当初姬老将军答应了暗中辅佐他,姬家又何故落得今天这惨兮兮的局面?
说白了,都是姬家不识好歹,活该男子惨死,女子充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