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这几个窟窿!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等着先看看赵玄安是个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现在,我对他的仇恨消得差不多了。
毕竟他今天挨的这顿打,不比我轻。
我唯一还记恨的,就是出手暴揍这狗贼的人不是我!
过了半晌,赵玄安的口中,终于停下了呢喃,他的眼神,逐渐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赵玄安缓缓抬起头,沉声问我:“林九,我错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道:“谁知道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呢?”
对错这东西,不能分得太过绝对。
站在赵玄安的角度,他就是不想养虎为患不想让天下更乱而已,他错了吗?
没有。
站在我的角度,赵玄安仅凭自己的臆断,就要置我于死地,他错了吗?
错了!
站在黄虚真人的角度,赵玄安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就想滥杀无辜,他错了吗?
还是错了!
赵玄安这人,本性不坏,要是他就此道心崩坏沉沦颓废下去的话,未来的乱世之中,会少了一大战力。
这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对我而言,恩怨和天下大势,得分的清清的。
赵玄安再次垂下了头,开始沉思。
他的脸上,神色一直在变换着,纠结,挣扎,在他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的赵玄安,就像心头有一层迷障的人,黄虚真人帮他消除了部分,并且暗中给他透漏出了消除迷障的法子,剩下的能不能解开,就看他自己。
可是,蒙在赵玄安心里那么多年的迷障,想要轻易解开?
何其之难?
他搁那儿发瘟,我则悄悄挪到了门口,看他发瘟。
一旦发现赵玄安走火入魔,我就马上跑路。
如果他彻底想通了,我再进这山神庙中,把风水镇物取出来。
过了几分钟,赵玄安又恢复了痴痴傻傻的状态,开始自言自语,时而低声呢喃,时而大吼大叫。
白芷和胡婷问我,赵玄安这是怎么了。
我告诉他们,赵玄安今天,要否定自己认定了十几二十年甚至更久的准则,快疯了。
白芷和胡婷表示不理解。
她们当然不理解。
山野精怪之属,修行只需要不断吸收日月精华与天地灵气就行,不需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而人则不同,但是走的是正道,他都得修个道心。
一旦道心崩坏,那这人和废了也就差不多了。
又过了好半晌,直到夕阳都快落山的时候,赵玄安那边才算有了动静。
他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你进来吧。”
看来,赵玄安是想通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