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夕身后的两人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高才一米三四左右，穿着复古式长衫的老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还没等两人感到奇怪。
这个老人便来到年岁夕的身旁，拱手笑道：“丰塘村土地，见过年大人。”
年岁夕转身看向他：“我还以为这儿的土地已经死了呢！”
土地！眼前这个老人竟然是土地？？？
年轻人和他大伯两人内心同时感到无比震撼。
年轻人下意识的就伸手抓住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木制护身符，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滴水观的时候，程帆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几十年积累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年岁夕瞥了一眼，看到眼前的土地身上，同样散发着一股子颓败，枯寂的气息。
甚至身子的一半神性完全消散，变成了浓郁的煞气。
一边看上去和蔼可亲，一边看上去凶煞吓人。
如此怪异的场面组合在一个土地神身上，挺少见的。
不过年岁夕也没啥觉得惊讶的，几千年来，走到眼前土地这一步的神灵，他也见过一些，只是最终还是消散了……
“曾经的丰塘村已经成为往事，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阻挠世俗的动作呢。”
年岁夕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在询问原因，但是旁人听了，感觉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他如今的遭遇，与眼前的土地何其相似！
土地守护的村子二十年前消失了，只有如今还有一个人因为小时候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如今依旧还记着土地的恩。
土地才能苟延残喘般的活着。
而他呢……
如今记得那个节日，愿意过那个节日的人越来越少了。
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被淘汰！
“丰塘村没有成为往事！它是依旧存在的，我的职责还没有结束！”
听到年岁夕说到丰塘村，眼前的土地神，身上的煞气忽然暴涨，似乎对年岁夕的话有些生气。
看样子，这个词在这个土地神心中，是禁忌。
它自己也知道，只是依旧不想承认。
“你说！”
土地忽然看向不远处的年轻人，声音带着几分阴冷：“咱们的丰塘村是不是依然还存在！”
年轻人感到一阵猝不及防，左右看了看大伯和年岁夕。
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土地爷爷，丰塘村二十年前就依旧被泥石流掩埋啦……”
话才刚说完，忽然就感到一阵煞气袭来，吓的年轻人脸色惨白。
“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守护的丰塘村……我守护的丰塘村……我的信徒……”
此刻土地情绪失控，身上的煞气占据了它身体的主导。
就在它快要彻底失去控制，年岁夕打算出手镇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山坡下的黑暗中发出点点灯光。
原本正快要暴动的土地神，身体忽然僵住了。
目光看向山坡下。
在曾经丰塘村的位置，现在的施工场地上，一些灯光亮着。
隐约间，土地仿佛见到了二十年前丰塘村的夜晚。
“回来了……快看！丰塘村回来了！”
“我就说丰塘村没有消失！它回来啦，哈哈哈……”
这话一出，身旁的年轻人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
看着土地此刻欢天喜地的模样，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