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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峰似剑刺星辰,寒池如镜照月轮。
世人皆言神仙所,不知埋骨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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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
薄云。
零落几点星子伴着一弯新月。
一片云雾缭绕的巍峨大山,居中一座孤零零的高峰,四周绝壁笔直陡峭,彷如天神用利刃劈开一般。山顶寒风阵阵,其间夹杂着丝丝凛冽的阴气,让本就难以承受的寒意,更加沁人心神!
孤峰虽孤,但是顶上却有一处平台,平台中心一潭碧水倒映着星子明月,月光潋滟彷如弯腰可捞。
碧水中央一缕缕白雾缭绕凌乱,每每要飘散空中,池中仿佛有股无形吸力又将白雾吸落水面。
如此白雾四下飘散,搅得周围寒气更盛,整个山顶彷如冰窟一般。
湖边一个八角凉亭,亭子上刻了三个字:近月亭。
亭中端坐三个长者,亭外站了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
几人眉头紧锁脸色如冰,就在这清冷月色中沉默不语,似乎是遇到了难心事。
自从二十年前,渊家一族在四王大乱中被灭,这作为巫王所居的触日峰就变成了三王轮流居住,如此一晃也已经二十载。
又经历近二十载的肃清,渊家大部分族人都被绞杀,剩下零星的势力也大多远遁他乡再也翻不起浪花,经此一役,原本四王之首的渊家在巫疆几乎销声匿迹,再无任何消息。
当三王共同敌人消失,为了抢夺渊家地盘,三家又开始了明争暗斗,虽然明面上和和气气还没有撕破脸,但互相之间背地里没有少捅刀子。
而今日,三位巫疆的最高掌控者渟王、岳王、峙王,竟然全部齐聚在巫疆最高峰触日峰上。
亭外所立之人是三王最看好的孩子,三人或神采飞扬,或眉目动人,皆是一言不发盯着亭中长辈。
亭中本来有四方石凳,自从渊王陨落之后,被人悄悄撤去了一个,现在仅剩下三个,如三足鼎立各占一方。
近湖的是一位婆婆,一身朱衣大袍,上面用金丝绣了几朵头颅大小的花团,花间用银丝勾了几根细草。虽然脸上已经爬上皱纹,但是相貌大方,看起来极是舒服,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此人正是三王中的渟王。
靠山的是岳王,粗眉圆脸,宽额大耳,看似憨厚,此刻双眼微闭正在养神。一身黑袍中央绣了一朵巨大莲花,莲花红叶黄蕊,莲上端坐一个白胖婴孩,婴孩虽然笑靥如花,但是眼珠空洞仿佛无物,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另一人白袍白鞋白束带,一身素白如雪,庞眉皓发,器宇不凡,但是眼神冰冷,表情肃穆,不夹一丝感情,仿佛一个死人。
三人面前石桌上一个金灿灿的大龟,大龟约有面盆大,不似寻常乌龟看似人畜无害,反倒生了一对凶目,眉心一根尖尖独角,脸上倒刺密布,金龟大嘴张开满嘴獠牙,显得狰狞可怖。
龟背上托了一颗血红色的晶珠,珠中血气缠绕,时而变成一个人形,时而又散成一团血气,不停撞击晶壁。
“金龟龇牙,血珠化形。看来又有渊家余孽回来了!”渟王看着面前金龟血珠,喃喃道。
“渊家余孽又不是第一次潜回,不必小题大做吧!”闻声,闭目养神的岳王身子轻轻一抖,睁开了眼睛,“来一个杀一个,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次不同!你没发现往常示警所化人形模糊不堪,而今日竟然如此清晰!”渟王摇了摇头,“此宝中灌满了渊王的鲜血,所以可以感应渊家血脉,这次恐怕.....”
“渟王的意思,这次回来的是渊家的嫡脉?”岳王闻声身子顿时坐直了。“可是,渊家的嫡系一支不是全部都灭了吗!”
“岳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欺骗自己?”渟王嘲笑道,“不是有个孩子当年逃了出去。”
“啊!你是说那个天煞孤星?”岳王表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