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的,经过数百年的验证,现在盐场的生产制度是最为合理的,贸然打乱这些程序不仅不会提升产 量,反而会使得整个盐场的秩序出现紊乱,得不偿失。
王福郊觉得房俊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旧对驻扎在洛阳城被孟津渡的水师部队耿耿于怀…
王福郊觉得困意上涌,翻了个身,将被子夹在两腿之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下一刻,耳朵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震动,将王福郊惊醒。他抬起头,左右张望一眼,又侧耳倾听片刻,并未察觉异常,可刚才的震动却很是清晰,他重新将耳朵贴在枕头上,心中一惊,赤着脚跳下地趴在地上,将 耳朵紧紧贴在地上。
震动愈发清晰…
王福郊的神情有些疑惑,是地龙翻身吗?
但下一刻他便一跃而起,冲出门外,大声喊叫:“有骑兵!有骑兵!敌袭!敌袭!”刚跑出门外,迎面就见一群人呼啦啦跑过来,为首的司马虞呼嗤带喘,一把拉住王福郊的手,惊慌失措道:“守夜的斥候在山顶望楼发现了起码千余骑兵奔袭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骑兵夜晚全力奔袭很是困难,马匹看不清路面容易发生踩踏、崴脚,所以必须多打火把用以照明,但同时敌人也会根据火把的多少估算出骑兵的兵力、速度 王福郊咬牙道:“定然是驻扎在洛阳的水师,房二这个狗贼想要将咱们斩草除根!”
“啊?!”众人面色大变,惊疑不定。
双方现在围绕着盐场归属与利润分成展开斗争,但这是皇权与门阀的斗争,双方都要保持克制,绝对不能突破底线,否则遭受的反噬是谁也无法承受的。
就算房俊再是棒槌,又怎么敢将他们全都杀了?
盐场上上下下从官员、书吏到管事、盐丁,足足三千多人,他怎么杀得过来?
王福郊跺脚,疾声道:“那厮根本就是个棒槌,他只想要盐场的归属,根本不管盐场的产量能否恢复!”
柳长云依旧不敢置信:“可盐场在咱们河东世家手里已经几百年,他就算想要强制接受,可总得有一个理由吧?”任何时候都要讲究一个“明正而言顺”,就算真实目的再是不堪、再不堪入目,却总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公诸于世,来遮掩罪恶的本质,去堵住天下悠悠 众口。
王福郊也一愣,理由?
旋即他面色大变:“不好!所有人都带上兵刃,随我去账房!”他这么一喊,司马虞、柳长云等人都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兵刃,追在王福郊身后向着账房那边冲去,沿途又有不少被惊动的官吏、盐丁,一路裹挟了数百人 ,声势浩荡。
几个主事者都反应过来房俊的意图,不是要一个接收盐场的理由吗?
很简单,贪墨、假账、隐瞒产出、虚报消耗…
只要将盐场账簿攥在手里,可以将盐场上上下下的官吏全部缉拿、下狱。天底下从没有能够经得住审查的账簿,况且盐场一直为河东世家把持,献给朝廷的那一份仅仅是估算,根本不会有朝廷的人来查账,所以盐场账簿根本就是 河东世家自己的账目。
这种账簿怎么可能禁得起审查?
一查一个准儿…
数百人举着火把、拎着兵刃,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杀到房俊的官廨。
账房就在官廨一侧…
见到大门紧闭,王福郊一挥手:“撞开大门!”
到了这个时候也别讲究什么礼仪素质了,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开干吧!
十几个盐丁冲上前去,“咣咣咣”一通撞,很快撞折了门闩,大门洞开。
司马虞心急如焚,绝对不能让账簿被房俊拿来用作攻击河东世家的武器,且不说河东世家损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