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剑的忠心,朱桂自然是知道的,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从此误会了她。
不过,现在正是在紧要关头,十来万大军的性命全都系于朱桂的一念之间,所以,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哄自己的这个爱妃,只是缓缓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办事。
朱桂没有说任何话,他现在的心情很沉重,虽然这么做是逼不得已,但是他也知道假传圣旨意味着什么,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是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然后闭目养神起来。
诗剑和忽兰知道自家的大王此时想要静一静,所以也不想打扰他,又齐齐地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就分头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这一天的中午,在黑山口的南方,忽然来了一队锦衣卫,他们衣着华丽,甚至拿着天子的节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黑山口的城门之下。
否则防守城门的明军将领见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向使者索要了印信,然后飞奔离开,报告了朱桂。
由于此时大敌当前,城门一般情况下是关着的,所以这名朝廷的钦差在亮出自己的印信的时候,是放在了守军从城墙上系下来的一个篮子里,然后再由守军把他的印信拉上去。
由于此时是非常时期,所以朝廷的钦差也没有计较这么做符不符合礼仪,非常大方地按照城上守军的要求去做了。
朱桂听到了城门吏的报告之后,拿过使者献上来的印信,假装仔细观看了一番,然后脸上做出一副凝重的表情,道:“不错。这是父皇派来的使者,不知道父皇有了什么指示,速速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门的守将不敢怠慢,立即向朱桂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末将遵旨。”
说罢,便飞身离开,去打开城门迎接朝廷的钦差去了。
待到那名看守城门的将领离开之后,朱桂伸了一个懒腰,故意做出一副庄重的样子,对身边的诗剑和忽兰说道:“父皇不远万里派来钦差指导我们的工作,肯定是有要事的。我们不能在这里接见钦差。必须把钦差请到校场之上,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来接见这名钦差,好让三军的将士都可以聆听父皇的巡视,仰慕他老人家的威德。”
诗剑和忽兰明知道他在演戏,此时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演下去,便齐齐地向他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是,臣妾领旨。”
随后,朱桂便在诗剑、忽兰还有一队亲兵的护卫之下,来到了黑山口的校场。
由于朱桂之前传达了命令,所以此时黑山口的大小将校除了必须当值走不开的,几乎全都来了,而且,就连之前哈密投降过来的士兵也都来了。
朱桂穿着一身戎装,在两位爱妃的陪伴之下来到了黑山口,见到那位朝廷的钦差之后,忙向那名钦差抱拳行了一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父皇恕儿臣甲胃在身,不能全礼。”
那名钦差的扮演者是诗剑秘密培养的谍报人员,平日里没有跟肃藩的军人官员打过交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肃王。
没想到二人第一次见面,不是他拜肃王,反而是肃王向他拜了一拜。
这一切让那个假扮钦差的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偷偷看了朱桂一眼,发现朱桂瞪了他一下,便连忙站直身子,进入了状态,道:“肃王免礼,请肃王接旨。”
朱桂又向那名钦差拜了拜,澹澹地说道:“儿臣领旨。”
随后,那名钦差也不客气,将圣旨打开,缓缓地开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儿年轻,好不识得大体。为父在你就藩之前,就一再地告戒你,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而你来到肃藩之后,接连用兵,将战线拉的太长。
你的西边有察合台汗国,北边有瓦剌,你怎么敢拉出东西两千六百多里的战线。
现在,朕得知肃州一带有瓦剌骑兵的大举进犯,而你却不肯发兵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