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的眉眼重重一压。
两年前的安和寺,果然是那个时候让金羽看出破绽了吗?
金羽退开身,一把掐住慕容冰的下颌,拇指指腹按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眼神晦暗不明。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吗?”
慕容冰微蹙眉尖,她当然不知道。
世人皆知,溍水王世子嚣张恣意,暴虐残忍,按理说像她这样把对方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遍的人,落入对方手里,早该被扒皮剔骨啖肉饮血。
但她现在不仅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受的伤似乎也被包扎过了。
想起伤势,慕容冰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中衣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松松垮垮的,明显大上许多。
她脑中“嗡”地一声,几乎瞬间恼羞成怒:“你给我换的衣服?”
金羽由着她挣脱自己的手,莫名其妙地跟着她一起打量了会儿宽大的衣服,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薄红,刚悄悄背过脸去,就被质问了。
他强装镇定,冷笑一声:“怎么?这会儿想起来自己不是个男人了?之前你当我是温明沏的时候,也不见你避着我?”
慕容冰红透了脸庞,咬牙切齿:“我几时不曾避着你?”
金羽一把攥住她挥过来的拳头:“你当时没少看我吧?祁昱把我衣服震碎的时候,怎不见你避着我?”
两人争执间,木门被敲响了。
屋外传来老妪的声音:“二公子,是容姑娘醒了吗?”
听到这声询问,慕容冰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脸上的易容早已被卸了个干干净净。
金羽眯起眼,抓回慕容冰的手,随口吩咐:“进来吧。”
木门应声而开,老妪端着一碗凉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慕容冰和金羽的争执她多少听见了两句,此刻又进来看见小姑娘涨红的脸和微敞的领口,慈祥地笑了笑。
“容姑娘莫要和二公子生气了,姑娘的衣服是我换的,二公子避得远远的呢。”
金羽嗤笑:“胡说,就是我换的。”
眼见慕容冰又要生气,老妪连忙把汤药递过来:“不吵了不吵了,先喝药吧,容姑娘。”
慕容冰不好拂老人家的好意,哪怕明知对方可能是金羽的党羽,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老妪收走药碗,极有眼色地转身离开屋子。
这么一闹腾,慕容冰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了不少。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屋子的构造,问道:“这是在哪里?百越?刚刚那个婆婆看着不像百越人。”
金羽不知被这句话触动了哪里,面色一冷:“这么快就开始打探消息,想着逃跑的法子?”
慕容冰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冲他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世子爷不会真的想把我留在身边吧?”
“暂且先不论你有没有跑的本事。”金羽勾唇,“你知道自己怎么从地牢里出来的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慕容冰的回忆瞬间被带到过去,脸色也有些难看。
“紫玦……”
她脸色不好看,金羽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他笑得眉眼弯弯:“我的长雪好生厉害呵,百越的梓愿公主,也敢纳入麾下做隐将,你也不怕有朝一日釜底抽薪,打你个措手不及?”
慕容冰抿紧唇瓣,倒也没有反驳他:“识人不清,是我之过。”
见她情绪低落下来,金羽挑了挑眉,又安慰道:“其实也没错,梓愿是去救你的,若非梓愿,你断不可能走出地牢。”
“你什么意思?”慕容冰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金羽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仿佛慕容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