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几分钟,像你、像我这种,就被我爸爸救了回来。”
拉格尔馆长手法娴熟,雷德的身体逐渐放松,他举起一个看起来像是项圈一样的青铜制品:
“雷德,你记好这个东西,它的俗称叫滤血管,学名‘秩序之环’。带上这个东西,每五个月一换,在此期间,你的以太不会轻易失控,可以大胆地进行铸道,但是如果不进行重锻,你依旧摆脱不了失控的危机。你看了这么多书,应该也知道重锻是什么了吧?”
“嗯。”雷德全身瘫了下来,馆长似乎给他打了什么松弛剂、镇定剂,让他仿佛脱离了肉身,意识独立存在着。
馆长掰开秩序之环,雷德才注意到环的内圈有密密麻麻的尖刺小管,下一刻,馆长就把堪称刑具一般的物品装在了他的脖子上。
嗤…………
伴随着尖刺破开皮肤,刺入动脉中,雷德忽然感觉神台清明,血水哗啦啦地注入到秩序之环内,随后过滤掉大部分的以太,化为纯净的原生血液,慢慢地输送给全身和大脑,雷德这才得以获得喘息。
他的意识渐渐清明,如同溺水之人被拖出水面,浑身的黄金皮肤和鳞片逐渐失去活性,碎裂破开,只留下雷德惨白的脸庞。
“结束了?”
雷德喃喃道。
他缓缓坐立起来,发现馆长就在一旁读书,雷德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一缕月光从窗口落下。
他旋即一怔,这才意识到,整场手术一直从中午持续到晚上。
“谢谢你,馆长。”
雷德抚了抚脖子上的青铜项圈,这东西和脖子贴合紧密,压根没有什么实际的触感,也不影响他的活动,他看向馆长,内心还是有一个疑问:
“馆长,我只花了两个月就提升到这个浓度,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馆长耷拉着眼皮:“我只用了半个月就完成第一次重锻了。祖父还夸我是个难得的天才,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那么馆长,”雷德问道:“你现在,重锻了几次?”
“七次,重锻七次后的百分之四十浓度。只不过是我自己选的重锻血脉,所以早就不对冲击最终重锻抱有希望了。”
拉格尔馆长托着下巴:
“我已经舍弃掉了作为人的所有部分,连这具身体的外表,还是我收藏了‘自己’才保留下来的。”
雷德张了张口,神色复杂:“既然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
“你是想问,【收藏家】即便不进行重锻,也可以收藏别人的寿命,所以我还有什么必要寻找继承人?”
馆长托着下巴,完全看透了雷德的心思:
“看样子你还是不清楚,听好了,雷德,人并不是活得越久越幸福的,当你吃饱了肚子后,会想去看书、学习、欣赏歌剧,之后又会去读哲学,最后做点慈善,或者立志改变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对整个特莱基家族来说,传承作为【收藏家】的精神,比活着更重要。”
雷德一摊手:“你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难道不是因为,只要不抵达隐秘社会,我们就一辈子饱受失控的危机吗?”
“那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对于某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失控未必就比饿死在街头差,对吧?”
馆长嗤笑一声,这一下算是直接破了出身低微的雷德的大防。
不过雷德早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他一摆手:“随便你怎么说……我可不想走上失控的结局。馆长,我想,我得准备第一次重锻,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不,那是你的选择,重锻的血脉没有固定的选择,不过,教会之类的组织,甚至王室,他们控制着最佳的重锻种族清单,顺便一提,秩序之环这东西,也是教会生产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