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绝对不敢去死。而且……他现在还没想明白呢。虽然想不明白想要什么就不会出手拖拖沓沓，但现在也算是安全。”
哨兵带着灰调的紫眼睛安静地垂下来看着她，很轻地眨了一下。
但是林娜没说什么话。
于是西茜娅放开攥着的手，直接伸上去碰了碰那张看起来就不很高兴的脸。
“你让他们父子俩活下来的，林。”
“虽然我指引你过去也不是抱着善意，只是觉得有趣——但是他们确实从反物质弹下活下来了。”
“……我并不是因为这个。”
林娜反过来握住了西茜娅的手，很轻地，带着叹息笑了一下。
“我只是难过。因为……”
“在徐璐博士活着的时候，陈霄一定不是现在这样吧？”
西茜娅觉得自己的嗓子眼突然堵了一下。
而林娜停了一停，才继续说了下去。
“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就像你出事之前，师母也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哨兵仍旧垂着眼睛，半隔着自己的睫毛，凝视着向导逐渐覆盖上了怅然的脸。
“或者就像现在你出事，我恐怕也会是另一个样子。”
两个人相互融合的精神领域中，有栀子花开放的声音砰然响起。
那是几千几万朵花同时开放的声音，终于重叠到人耳能听见的分贝；也是暴风一般席卷整个精神领域的浓烈花香，立时将所有有嗅觉的生物都逼迫到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西茜娅突然笑了一下。
“你在担心我？”
“我在担心你。”
“你害怕我出事？”
“我害怕你出事。”
向导纯黑色的眼珠定定地对着那双带着灰调的紫眼睛，两个人像是僵持一般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各自转开视线。
接着西茜娅就挣脱了林娜，手腕一转，拽着她一缕头发狠狠往下一拽。
“喂——！”
“疼吗？”
“不痛才是怪事儿吧你用的力气真的好大——！”
“哼。”
“好吧，你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吗？”
“我还能说什么？”西茜娅从林娜腿上支起上半身，依旧是毫不客气地借着刚才拽住的那一缕头发使力，“接下来该是你说了——像是这回能在家里留几天，再出去会是哪儿，这两天打算干什么，最近需要我陪你出席社交场合吗，还有——”
“除了陈霄，你还想知道什么？”
正轻柔按摩自己头皮的哨兵很轻地啧了一声。
随后就被自己的向导又一次拽了头发。
“这回回来之后应该是十天，我要去培训圣乔治星省进化者应对viathan的技巧；这两天我已经约了奥黛莉亚，会在见面之后告诉她小玛丽他们现在的情况，之后可能要代表胡安娜这边去和柴瑟夫面对面扯两天皮，我已经把到时候走神要看的书下载好了；不需要你陪我出席社交场合……”哨兵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很是愉快地笑了一下。
“以后也不用出席这种场合了。”
“啊……你要是想跳舞的话，周围街区的公共舞会费用我倒是都存上了。”
——存上有什么用，你个社交绝缘体又不会愿意陪我去。
“我说完了，所以你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已经把自己调整成坐姿的向导没有回答哨兵。
西茜娅只是安静地看着林娜，然后又提起了一个话题。
“那么，陈霄呢？你准备阻止他吗？”
“我会把事情告诉曾大夫。”林娜偏过头，在对话中保持和西茜娅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