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而有点儿拖沓,又因为可以想见的美好未来而带着点跳跃。
而等他走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就已经调整成足够优雅轻快的样子。
穷大学生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他对这个任性娇贵又麻烦的公主殿下的看法,最多一开始对着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大师苦笑过几回。
但那是安娜贝尔公主被精神操纵暴露出来之前。
在那件事情之后,奥列格·波古金似乎悄然转变了对待这位公主殿下的态度。
他甚至会在见到她之前特意为她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
虽然这不能阻止一柄反红外涂层的匕首在酒店破了几个走廊灯的走廊里探向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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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被阻拦得无声无息,和他探出匕首的时候一模一样。
和十年前,他绝望的攻击被当时那任告死鸟轻描淡写地拦下时一模一样。
现在菲林斯处于最简陆地启动状态,对面那个人只有手臂上带着一点拟态金属;
十年前瓦西里·柴瑟夫手里只有一柄军刀,维姬琳娜·索尔仁尼契夫娜身上从来没有脱下过她的切尔纳伯格。
一瞬间时间错乱的幻觉让现任告死鸟恍惚了一瞬,然后他就被对面的人直接按开了位置。
在走廊转角另一侧,有一双灰眼睛的青年刚刚把他的后脚跟收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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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但是她还是紧紧拥抱着自己。
十几天的时间里,她居然已经有了奥列格·波古金在旁边仍旧是可以放松的潜意识。小公主有时候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可笑。
但是放松是真的,这个被自己拖下水的青年人……总给安娜贝尔一种类似于菲娜西雅的感觉。
不是指性别或者处事,而是某种对待自己的态度。
这让小公主在奥列格的脚步声停在桌边时还能保持着这种看起来形象全无的糟糕模样,和皇宫里连一根头发乱掉都会躲回去补妆的安娜公主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她的头发甚至还只是被今天早上被奥列格简单编了个辫子,一天几次的发疯之后已经乱得像一蓬稻草。
但那双灰蒙蒙的蓝眼睛转向青年时,仍旧是一派迷蒙的天真温柔。
“你来啦?”
“今天怎么样?”
“我觉得我好多了。”小公主的肩膀放松了些,“今天发作的次数比昨天少了五分之一,我想过几天,我能出去也不怕失控了。”
“到那个时候我可以自己离开,你不用担心我把你继续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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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回不怕被牵扯进来了?”
天空蓝的眼睛对着暮紫的另一双,可惜谁都没办法刨去肌肉的运作就能看出对方想要传达什么。
瓦西里·柴瑟夫脸部的肌肉扭曲成怒火,而林娜·阿德尔的脸上写着的仍旧是沉寂和倦意。
“你也不是按照指令来的。”
前任告死鸟清泠的声音放得再轻也不会发哑,和金属叮当的撞击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你呢?又是在发好心?”
黑色的锁链直接被甩了出来,在运动中大量金属顺着链条滑向尾端,又在真正成型之前被银灰色的金属手套直接抓住。
“还是说这位公主殿下又进入了艾留涅娃阁下的保护范围了?除了向导,连向导的家人都进了圈了?”
带着灰色的紫眼睛微微抬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条消息。”
突然滞住的呼吸隐瞒不了走廊里的任何人。
但那双暮紫色的眼睛仍旧被郁色和倦意充斥,没有得意也没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