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就意味着哨兵对自身的感官可控,这个用词算是塔中出来的哨兵的惯用词。曾奕星随着林娜的反应点点头,把着方向盘让这辆不算小的卡车在各种狭窄的街道中转来转去,一直到他们停到了一栋不算高但占地面积不小的建筑物旁边。
“这地方不算好,你忍着吧。”
曾奕星看着已经一头黑发的哨兵,发自内心地同情了艾留涅娃小姐一分钟。
然后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老弱病残身上。
艾特兰塔小姐的状态最糟糕,虽然挺过了那次攻击,但是现在看起来简直是随时都会昏迷过去;玛丽塔女士和阿弗烈先生照顾了他们的女儿一整晚,精神状态也不算好;奥黛莉娅小姐算是最好的,却也有睡眠不足的痕迹。
严格来说,就是只有奥黛莉娅·费尔德巴赫能用第一次给自己买奴隶兴奋过头来掩饰,其他人出现在医院比出现在奴隶市场正常多了。
曾奕星对着天空翻了下白眼,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
“我说为什么我总是要面对这么多问题……一人一粒,吃下去。”
林娜瞥了他一眼,警惕地后退一步。
其他人倒是没那么大的戒心,在奥黛莉娅小姐的带动下一人一粒放进嘴里——然后正好四只手可以捂住四张嘴。
在奥黛莉娅小姐控诉的目光下,年轻的医生耸了下肩膀。
“放心,无毒无害无上瘾性,就是高浓度辣椒水配了点糖凝固一下。”
“干嘛这么看我,反正你们现在都精神起来了不是吗?”
“……”
没人回答他。
在所有人终于有了个清醒兴奋的样子之后,一个看起来像是女儿生多了的小商贩家庭进了这个巨大的平价“人员”超市。
“我们的人员组成放在这里,买太多女仆会很可疑。”
曾奕星把阿弗烈拉在身边,制造出“父子大步流星往前走,后面的妻女辛苦追赶”的情况。
“这样的家庭怎么想都是男人不够,需要的是跟父子出门当劳力的男性,而不是做家务的女性。”
“在这里的观念中,我们这种组合得是妻子和女儿不够才用女奴,高价奴隶是不会放在购物考虑里的——除非我们需要向上面送礼。但是选择礼物的时候是不需要带上妻女的,这种事情ISR人不会让女性插手。”
年轻医生的声音压得很轻,用的也是法语而非适应面更广的英语。
“我们现在要伪装的是挑选一到两个能作为劳力,不会骚扰妻女,勉强算作家庭一员的奴隶,所以才会带着妻女一起过来,挑选时的重点也和一般情况不同。一会儿我来上手,你就装作要看我挑选的能力的样子站在一边,顺便把几位小姐挡一挡。”
头纱和面纱已经都戴上了,可是态度仍旧要摆出来。
尽管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掩藏艾特兰塔,毕竟人够多的时候,哨兵和向导的联系感知也会被人潮搞成“我知道她在这儿!但……她是哪个?”这种情况。而在人群中无一特殊,转眼即忘,就是曾奕星要达成的效果。
毕竟,林娜最后给出的伤害还是仓促,几个小时之后艾特兰塔小姐的哨兵就算自己不能战斗也能坐着车当指南针过来了。在飞船没到的时候,战力不够逃跑工具不足,还是能躲多久躲多久。
曾奕星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林娜。
原本稳定的战斗力在那个向导死后有了不稳定的痕迹,虽然在休息了半个晚上之后看起来是恢复了,可是原来的艾留涅娃小姐会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像是她和外界隔着的那层壳突然化开了一点。
不多,可是真的很明显。
会说自己受不了外面的气味而不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