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真被ISR那些宣讲洗脑了,只是今天——
林娜瞥了眼用纸贴在楼层大厅的公告,深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嘴贱把这东西翻译过来了。
说实在的,林娜也没想到ISR居然不是广播,而是用公告通知下午宣讲的人换成了那些新娘们——妇女认字都是他们挺忌讳的事,居然贴上公告了?
后来想想,大概是因为打印不费力气,广播还要考虑这群多半是从塔控制的地方来的姑娘们听不听得懂他们那宣讲的时候都没多少人能全听明白的阿拉伯式英语,念起来多费嗓子啊。
虽说这阿拉伯式手写英语也够神奇的了。
要不是林娜看着这两个家伙在公告前面发呆,怕她们俩待在这儿太久太显眼,估计这两位也看不懂告示上到底写着什么东西。
但林娜“翻译”出来了,之后的事情也就不受她……不受任何人控制了。
艾特兰塔在这些被囚禁的向导姑娘中地位是真的很高,她将要作为“榜样”来宣讲做一个传统ISR向导有多好这件事,在林娜的话语出口的一瞬间就像什么气味一样扩散到了人群里,掀起了不一定合那些“发起人”的意思的各种波澜。
于是现在,林娜能听见每个角落里用不同的语调念出的“艾特兰塔”。
那名字被重复得太多了,简直让她像是在听一重没有完结时间的多重唱。悲伤、敌视、期待、憧憬、犹疑、冷漠……太多情绪和太多声调编织在一起,几乎要把哨兵再次挤压出神游症来。
林娜熟练地帮着两个身体都不怎么样的家伙分担了大部分工作,借着这种麻木的重复放空头脑,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只不过这一回的速度格外快,简直像是她真正十五六岁时清空头脑缓解压力的速度。
她觉得自己像是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偏过头向着窗外看了过去。
当然地,天空晴朗明媚,一片蓝白恒星照耀下才能有的清蓝色。一点云朵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其他的白色了。
哨兵意料之中地垂下眼睛笑了笑,然后清出了大部分“艾特兰塔”的大脑终于从她接收到的大量信息中抓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隐约不定,甚至不像是这一层楼的人的声音在问:“混进来的佣兵……会是谁?”
“终于开始了吗?”
终于等到了这个消息,林娜脸上的笑甚至都是有些散漫的。
她扳动了手腕上外骨骼的一个机关,在金属覆盖了整只右手之后用这一只手抓了抓头发。
那一头颜色浅淡亮丽的浅银灰顿时被速效染发剂深浅不匀地抓了一遍,成了有点儿奇怪但怎么都不亮眼的普灰。这发色和她原本的相差不大,只是一点颜色的变化而已。
只是一点变化,就让林娜在人群中的显眼程度顿时下降了十几个百分点,却一点儿也不奇怪,不突兀。
然后她就像是一滴水一样融入了人群,就算是盯着监控的人也注意不到她了。
玛丽塔夫人和朱莉都不太在意林娜发色的突然变化,或者她们俩也觉得只能依靠一点水清洁身体的时候,头发脏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今天的重要事项是见到艾特兰塔·陶德,其他的一切都要靠后站。
林娜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帮这两个家伙查缺补漏,免得因为兴奋过头被那些监工找麻烦。不过她倒觉得今天根本不用担心出错会怎么样,毕竟在她眼前,几乎所有人都在犯错。
——艾特兰塔·陶德到底在被囚禁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这是个林娜这几天真的想要认真研究,不过眼前看起来没人愿意给她讲解一下的课题。
似乎她真的是努力想要带起囚徒们的精神,所以在离开之后大家对她的看法才格外复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