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用一个生物或者物品来形容你的爱人,她/他会是什么?
——一把陶瓷军刀吧。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形容?
——呵……大概是因为太像了。一样的轻巧、美丽、锋锐、坚硬、无坚不摧……
——也一样的容易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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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茜娅·李的身体从无尽的黑暗中脱离,然后慢慢按照外界向导输入的指令睁开眼睛。
这一回站在她对面的不是过去塔每一次会为她分配的强大男性哨兵,而是一个看起来甚至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女。
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就不是很期待被分配到她,但是仍旧在注意到西茜娅已经睁开眼睛之后努力收起了脸上的迷茫仓皇,努力对她展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是个看起来很是生疏又温柔的笑容。
在灯下,少女的银发和紫眸看起来都光华流转,美丽到能迷惑人心。
“你……好,李小姐。我是你分配到的哨兵维姬琳娜·索尔仁尼契夫娜·艾留涅娃。”
自称维姬琳娜的少女向着西茜娅伸出了右手,像是想要和她做一个握手礼——像是从来不知道那些已经被塔做成“人偶”的向导只会听从指令,而不知道怎么回应人一样。
没有命令,西茜娅的身体理所当然地不会给她回应。
没有命令,所以西茜娅沉在意识之底的真正自我睁开眼睛,向着头顶无光的黑暗海水看过去,慢慢向上方伸出了右手。
——你好,索尔仁尼契夫娜。我是这具身体被塔压在意识之底的真正自我,西茜娅·李。
这就是使者和告死鸟的初见了。
那个时候的使者的真正自我还没有挣脱出塔在她精神中编织出的控制网,而告死鸟……更还是个会展开明朗笑容的真正孩子。
维姬琳娜依照着在西茜娅没有分配哨兵时负责控制她的向导的指导与西茜娅建立了精神链接,但是在把西茜娅带回她的住所之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继续发生。
银发的少女只是皱着眉毛对着卧室里唯一一张大床叹气,然后在第一个晚上打了地铺。
顺便让西茜娅在第二天知道了一个睡在一层褥子上的豌豆公主会是什么样子。
之后几天林娜硬是在任务的间隙偷渡回了各种材料,硬生生把客厅的沙发改装成了一张折叠式的沙发床。
但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西茜娅欣赏了林娜好几天的愁眉苦脸,顺便看着小哨兵和客厅中各种会发出声音和光的家电斗智斗勇,最后自认倒霉把沙发床搬进了书房。
顺便在小哨兵的请求下把她这几天休息不好积累下来的精神压力全部清掉,让她能睡得好点儿。
这一回似乎是拉近了小哨兵对她的心理距离,于是西茜娅完全不能发表反抗意见地成了维姬琳娜的心灵垃圾桶。
说真的,她对今天维姬琳娜做了什么任务遇见了什么人一直为了自己不能成功找到随便哪一个能成为她新朋友的人苦恼什么话题比较容易插进去不冷场都不感兴趣。
她对塔这个已经和留利克帝国的每一寸都缠绕在一起的恐怖怪物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包括这个无时无刻都带着一种“我不属于这地方”的古怪气场的小哨兵。
直到维姬琳娜趴在她面前,用格外沮丧的语气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CC……我真的好想回去……好想找到办法回去……我根本不应该在这种未来待着,我真的不适应这里……我好想回21世纪……”
“明明穿越小说里也有身体原主人抢回身体的桥段,为什么我遇不到呢!?”
“再这样下去,我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