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套房里唯一一个可能知道陈霄在想什么的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依旧沉默安静如同石雕木刻。
只是和在主人身边不停打滚的团圆不一样,西茜娅那只美丽的白鸟此刻并不在主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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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看着和天鹅玩到了一起的自家小猫头鹰,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不过就算她现在大半注意都放在了两只精神向导身上,还是来得及在听见夏梵特呼吸不对或者心跳失常时及时往老人嘴里塞颗药丸或者喷两下喷雾。
——幸好当时订的都是包厢,不然这种场面被人看见简直是要被怀疑是不是星际刑警或者哪个热血小刑警来调查证据。
毕竟现在夏梵特·费尔德巴赫老先生的体验已经进行到了可以有肢体残缺和内脏被掏出来这一等级的斗场,而不管怎么说,到了这一步,也确实过了罗莎的法律和星际公约的约束。
所以林娜格外庆幸西茜娅愿意为了这个地方而把她的天鹅留在了自己身边,不然……就算是塔中的首席哨兵和首席备选,也不会愿意长时间待在一座竞技场里的。尤其是待在观众席上而不是斗场里。
比起斗场中纯粹浓重的血腥气,观众席上的气味和声音更复杂,也更容易让一个哨兵感官失控。而这座斗场里已经角斗士又已经换成了哨兵,所以还得加上那些精神向导在主人重伤时无意识向外扩散的共鸣……
站在优势方的角斗士借着机会斩断了对手的左臂,然后又是观众们的一阵欢呼。
弱者那只猎豹模样的精神向导在欢呼声中形体逐渐溃散,伴随着它溃散死亡过程的,是竞技场为了效果加了精神共鸣器之后能直接震伤普通人精神的哀嚎。扫了眼斗场正上方悬着的仪器,哨兵扫了眼正在包厢角落里玩闹的精神向导。同时,灰林鸮轻叫了一声,立刻离开天鹅飞上主人肩头。
而天鹅巨大的双翼展开,将老人和哨兵都收进自己翼下。
夏梵特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大大喘出了一口气来。
老人刚舒服一点,就扬着眉毛看向了哨兵:“我说……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小仙女儿之类的来帮忙啦?”
——……………………你可以直接问是不是CC好心。
林娜沉默地和老爷子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向斗场。
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但是观众们明显也挺喜欢败者垂死挣扎的场面。不过这毕竟不是死斗场,所以胜负分清之后又打了不过几分钟,主持人就喊停了这一场比赛。
看着后勤人员进场,熟练地收拾完血迹残肢再带着角斗士出场,投影开始播放曾经的精彩决斗片段,林娜脑袋没转,像是对着斗场开口说话:
“老爷子,葛兰芬德现在只剩下死斗场你没看过了。”
“没错。现在也只剩死斗场了。”夏梵特看了看手里厚厚一沓的葛兰芬德竞技场节目目录,第一页的大类上已经划得只剩下死斗的人兽和人人两个分支了。
“但是你不可能就为了这点事儿问我是吧?”
夏梵特脸上的笑容里写满了“我看透你了”,然后老人自己开始翻那本厚得让人一看就不想翻开的目录,试图在林娜揭露谜底之前先自己找出问题所在。
然后他开始对着死斗部分厚厚的价格单发呆。
——等等,我好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不,我还是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
在心里认真重复了两边之后,夏梵特·费尔德巴赫狠狠咬了两下牙,装作自己真的没看懂的样子开口:“好吧,虽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你是负责规划行程的人。”
哨兵用眼尾瞥着老作曲家,两个人之间好一阵沉默。
然后还是林娜转回视线,装作之前那一段沉默不存在地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