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陈景恪在一阵熟悉的‘哼哼哈嘿’声中醒来,不用问就知道是空正平和养天禄两人在比试拳脚了。
一开始他们顾虑孙思邈和陈景恪的感受,不敢在这里动手,就连平时锻炼都换到了隔壁的小院子。
等大家混熟了,陈景恪就主动把他们邀请了回来。一来这俩人很准时,就是人型闹钟;二来他也想学上一招半式。
三来两人的道学水平都还不错,大家能顺便交流一下学问。嗯,属于学渣互助小组织。
爬起来洗把脸来到门外,孙思邈已经在打改良版五禽戏。陈景恪没有着急,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观看两人比斗。
空正平的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拳每一脚都充满了力量感。养天禄则灵活如猿猱,一边游走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伺机发起反击。
但总体来说还是空正平占据绝对上风。
练武场就是一块平地,没有什么特殊地形可以借用,养天禄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只能纯靠灵活性游斗。
但游斗对体力的消耗要比对方大的多,早晚会败。
如果把战场扩大到整个院子,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之前在陈景恪的提一下两人彻底放开比斗过一次,空正平完败。
陈景恪很羡慕养天禄的能力,但他主要学的是空正平的功夫。没办法,前者对天赋的要求太高他学不来。
等晨练结束,几人就坐在院子里闲聊起来。
陈景恪道:“紫霄观快建好了,到时我就要和师父搬过去了,真舍不得二位啊。”
空正平笑道:“以小真人的身份出入皇宫不过是平常事,什么时候想我了拐个弯就行了。再说就算你不走,咱们三个这样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了。”
陈景恪不解的道:“哦,怎么回事儿?”
空正平指着养天禄道:“养师弟静极思动要走了。”
陈景恪愣了一下,道:“真的?不知养道友欲望何处?”
养天禄道:“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就是想出去转一转,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陈景恪羡慕的道:“养道友真是好雅兴,不像我,俗人一个离不得这凡世红尘。”
养天禄摇摇头道:“不过是在这三清观呆的太久,想出去换一种生活方式罢了。”
空正平在一旁劝道:“出去容易再想进来就难了,养师弟还是三思为好。”
陈景恪也劝道:“是啊,要不找个借口出去一趟,出去转一圈再回来也行。”
三清观属于宫内机构,想进来太难了。换成陈景恪自己,除非有更好的选择,否则他是打死都不会离开的。
养天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两位都是好意,实不相瞒,我……哎,怎么说呢,我家人皆死于突厥铁蹄之下仅余我一人。”
陈景恪道:“此事你以前说过,难道外间还有亲人存活不成?这是好事儿呀。”
养天禄道:“不是,要是有亲人我就不出去了,正是没有亲人我才要出去。”
陈景恪被说糊涂了,他这东拉西扯的是个什么意思?
空正平恍然大悟道:“养师弟莫非是想娶妻生子延续家族香火?”
养天禄被说中了心事,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正是,两位莫要嘲笑才好。”
空正平道:“嗨,此乃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陈景恪也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虽然道教不禁婚丧嫁娶,可很多虔诚的道士还是选择单身。
三清观选人的首要标准就是不能结婚,难怪他非要离开。
空正平又说道:“可出了宫你总要生活的,否则如何养家糊口?最好还是先想好一去处再走。”
养天禄说道:“我在宫中这些年也积攒下一些家底,出去后的生计到不用愁,可虑者是可能无法再在天尊座前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