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日夜兼程,等回到北冥城已过了两日,顾南晰先书信一封,交到驿站。
再由钟行沈七二人押送前往上京,原本只需钟行一人,还是顾南晰,思虑良多又怕途中生变,还是两人更为妥当。
如此整理一番,二人带着游医轻装打扮,混入人流之中北上去上京了。
至于顾南晰,她还需去封地赴任,只是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去青州府一趟。
一是为了接回红梅,二是她去北越这些时日,她弟弟的成绩此时也应该出了,无论是否高中,她这个做姐姐的也理应在弟弟身旁陪伴。
衣衣姐与她同行,也为途中作伴儿,按照衣衣姐自己的话来说,她虽喜欢这北冥城的山林,可总待在一处也怪没意思的,同南晰游山万水,一路上在接济百姓,也算行善积德了。
只是怕去了青州府,府内规矩良多,不习惯。
“这你倒不必担心,想我祖母竟然能答应我师傅教导于我,你就该明白,我祖母是个不爱管事的。
你若愿作为我的朋友,见上我祖母,便见一见。
若不愿,只需住到我院子里,你又是女眷,又是江湖人。
祖母向来不过问这些江湖朋友,只由着我开心的,而且左右我在青州住不了几日便要启程前往封地,便是想见,也不一定有时间了。”
“那便好,只是见,定是要见的,我是小辈儿怎么能如此无理?况且能教出妹妹这样的姑娘,祖母也定是个和善人。”
衣衣姐向来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与老一辈的达官小姐倒是不知如何相处,因此心中担忧,听了顾南晰如此解释也去了七七八八。
两人相伴不过三五日,便又到了青州府,青州府靠南,风水养人,衣衣姐又常在北边行走,初来此地,到被美景迷了眼。
这是午后,她们刚到青州府码头,便有住宅上的下人来接,顾南晰换了身贵女的装扮,也给衣衣姐收拾打扮妥当,两人皆带着面纱。
上了轿子,回了顾府。
顾南晰的祖母向来和善,如今也愈爱吃斋念佛,又听衣衣姐精通医术,见是个貌美的姑娘,当即喜欢的紧。
这次请衣衣姐来,顾南晰原本就想让衣衣姐为祖母调养下身体,如今衣衣姐倒自己提了出来,可见是祖母一片疼爱之心,让衣衣姐动容。
如此衣衣姐便在她院中住下了,至于他两个弟弟,此时还在府衙内考试,约摸明日下午才能放出。
这日顾南晰在院中赏荷花,便见夏姨娘大着肚子,从园子那头走来,原本只想打个招呼,却没想那夏姨娘看见她竟十分惊喜,看着肚子就走了过来。
“夏姨娘,”
她先打招呼,并忙拦住夏姨娘想要给他行礼的动作。
“县主万福,”
扶着对方坐下,顾南晰斟酌地开口。
“我瞧着你这肚子也该足月了,怎么还出来走动?”
“回县主的话,实在是,我就不瞒县主了。”
她略显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帕子捏的死紧,一双唇哆哆嗦嗦的才张嘴就带了哭腔,
“实在是我这孩儿的爹,他不当人啊!还请还请县主救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你先说,我若能帮定定会帮你的。”
“回县主的话,说了就怕污了县主的耳朵,可是二少爷向来好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他都干过。
便说我有六个月孕时,他打着我,强逼我和他圆了房,差点小产。
可毕竟是我夫家,我又能如何?
便是来了青州府,有祖母看顾,他还要到外边招三惹四,已经不下,有三四户人家找上门来了。
我劝他他又不听,轻则骂两句,重了就直接上手打,现在是丝毫不顾及妾身已怀了他的孩子。
眼看着妾身的孩子便要足月,妾身真怕出个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