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可此后两三年内,那些夫人也都撒手人寰了,自此之后便无人在知,当年御花园到底发生了何事,即便知道些的也都紧埋在心里,不敢透露分毫。”
“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我长到如今这般年岁,才知道母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这些年我所遭受的一切不平等的待遇,我都只当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这背后却有幕后之人一步步精心算计。
实在是可悲可叹!我也当真是活的糊涂极了。”
那些真实的回忆翻涌而来,原本以为给自己和孩子报仇,这辈子就算是活的值了,却没想到连真正的仇人都没认清,筹谋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那个一无所知的闺阁少女。
“唉!却有一事,我曾听人说起当年还是贤妃的傅娘娘曾怀有身孕,自御花园事件过后,一年未曾出宫殿,有孕一事也不了了之,在此期间却圣宠不断,赏赐不断,一举进封为贵妃,这便是那年发生的最怪的事儿了。”
哀叹一声,春燕到底是起了怜悯之心,见顾南晰还没有回过神,她又接着说,
“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了,希望能够帮到你,顺着这个方向查,应该会有些有用的消息,你是聪明人,皇宫之内的事,和那位必然脱不了关系,即便你找到了仇人,可能最后也不能撼动她分毫,想清楚了再做。”
说完也不多做留恋,转身便又回了自己的营帐,她这后半生怕是再也回不了上京,能帮到这小女孩,也是为自己结个善缘。
望着春燕远去的背影,南晰久久未语,傅家又是傅家。
“你多少也要吃些东西,等我们到了北冥,还有许多事要做,你若是半路累垮了,我可怎么交代?”
看着被递过来的干粮,顾南晰却没有一点胃口,她摇摇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还是要吃一点,等明天我们进了城,我再去买你喜欢的点心。”
不顾她的推脱,宋子渊硬生生把干粮塞到了她的手里,顾南晰只好接过来,
“哪里那么多讲究?只不过是实在是吃不下,也是我的老毛病了,长途跋涉总爱想些有的没的,到最后便只剩下愁绪,东西也吃不下了。”
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她太娇气了,
“算不上毛病,你这般金贵的人,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用得着吃这种苦?要是你的大丫鬟和小丫鬟在,定想方设法的给你弄好吃的来,你多少也能吃两口。”
这番话倒是宋子渊说出来,故意哄顾南晰开心了。
“你呀你,我吃就是了,如今眼瞅着离北冥越来越近,我们该如何行事可有个章程?”
掰了一小块干粮送入嘴中,又混着刚烧开的温水一起下肚,倒也没有从前那种强烈的反胃的感觉了。
“那北冥地处大齐边陲,背靠昆仑山脉,衔接查克大漠,与北越漠北遥相对望,西边便是漫无边际的大海,易守难攻,这地方对大齐来说极其重要。”
在地面上划了出简略的地图,又随手把干柴丢进火堆,宋子渊仔细的给顾南晰分析。
“怪不得要在那里设立海港,发展经济是假,想要牢牢的把握住对此地的控制才是真,如此,我们的任务并不是了解当地的经济状况,而是摸清现在城内的势力分布。”
“设立海港,发展经济,此事交给裴明庭他们去操心,在他们来之前,把城内的势力瓦解,削弱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顿了顿,宋子渊皱着眉头说,
“这地方的情况连皇帝都不甚清楚,可想而知有多困难。”
“一城之地,即便情况再繁杂多变,等进了城,势力割据却也明显,首要其冲,便是要弄清此地的太守,县令可还算是朝廷的官员。”
听了宋子渊的话,顾南晰却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