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耸肩,“睡觉吧。”
“给我弄……弄个帐……帐篷出来。”
“咱俩一起睡。”
“我……我拒绝!”钱多激动的站起,想起在火车,他就已经很难接受,难道现在还要跟他睡一块?这人不会真的……
“想死的话就自己睡。”于灯留下这句话,转身钻进偌大的帐篷,旁边亦凭空多出个小的。
钱多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以为他是吓唬自己,在心底鄙视他小人行径后,顺势钻进帐篷很快进入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直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脖颈间来回窜动,有什么东西来回移动,黏腻温热,像是小小的舌头。
舌头?
钱多连眼睛没睁开就跳起来。
“叽叽叽”
堪比两个手掌并在一起大小的田鼠正从自己周围冒出来,扎堆地来回穿梭,顺着钱多的裤腿往他身上爬,有的甚至还在舔舐脚趾。
“啊!”
钱多怒吼着钻进于灯的帐篷,跟出的田鼠蜂拥而上,只有黑瞳的眼球转啊转,露出大板牙,极长的胡须拢在身体两侧,互相攒动,似是在沟通,又像是在气恼着食物消失。
无数田鼠如海潮一般扑腾而来,被一层看不见的能量层拒之帐篷外。
钱多大口喘气,回头看着于灯睡得正香。
“你是……是不是早……就知道?”
没人回应。
于灯真的睡着了。
钱多咬了咬牙,冷汗黏腻在身上异常不舒服,随便躺在上,刚刚被吓走的困意再次袭来,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香。
“这咋了?怎么回事儿?”
帐篷外传来秦朗咋咋呼呼的吆喝,伴随着驴发出的尖锐叫唤,钱多揉着眼睛出门,刚准备伸个懒腰,就被周围比树还高的野草给吓精神了。
“怎么……怎么回……事儿?”钱多目瞪口呆。
这些草真的是昨天看到的那些野花野草,根茎都是一样的,甚至昨天钱多随意薅断的裂口都还在,只是比起平时粗壮百倍,比自己还高,用手一掐,照样是洗不掉的绿色草汁。
于灯正在烤田鼠,哼着不知名的调调,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吃不吃?”
钱多还没来得及说他心真大,就被秦朗先说了。
“我滴娘嘞,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们俩是干啥的?这些草咋变得这么大?还是我们变小嘞?我滴娘诶!”秦朗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把所有的惊讶一股脑全说了。
于灯保持不吱声,什么都不说,吃完早饭后收回能量,帐篷消失,烟火尽灭,“走!”
“走?”秦朗和驴都很害怕,“去哪儿?这个钱我不赚了,我得回家,实在是太吓人嘞。”
于灯说的轻描淡写,“要是把我们扔在这儿,回去他们就会把你毙了,神不知鬼不觉。跟着我,保证你能活到出去,哪个划算,你自己看着办。”
秦朗也不傻,看看于灯,再看看驴,咬咬牙从车底下抽出一柄胳膊长短的铁刀,“得,这次算是着了道了。”辨别方向后就开始费劲地砍这些平时一踩踩一片的野草。
钱多也是一肚子问题,但于灯没有回答秦朗,也不见得会回答自己,跟在身后默不作声走就是了。
昨天是驴车载人,现在是驴车跟人,秦朗在前头砍一会儿起身看看方向,再砍一会儿再看看方向,眼看太阳都要到头顶,也没走几步路。
钱多于心不忍,“能不能……帮帮……他?”
于灯坐在驴车上心情不错,“怎么帮?”
“不是有……除草……除草机……什么的么?”
于灯看钱多的眼神充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