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土包子。 上来就「吹壶」,喧宾夺主,并不礼貌。 可是南宫辞安排此局的本心,难道就「礼貌」了? —— 当然,余斗绝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作出吹壶的决定,皆因南宫辞刻意提起乔家堡,以及道出南宫巳与秋玄清的「关系」。 其目的,无非有二。 一是警告余斗等人,南宫家随时可能追究乔家易主之事。 二是摆出态度——我们有极大可能成为朋友,假如促成南宫巳、秋玄清的婚事,南宫家对东南大陆的掌控程度,更胜从前。 如此,之前南宫寒遇刺一案,亦可一笔勾销。 倘若余斗全无依仗,自然要被南宫辞摆布。无为学院,也在太阴学府面前抬不起头。 如此看来,他在西山居遗迹内的选择,恰恰是预留退路。 南宫家又如何,太阴学府又如何? 你敢为难,我就敢翻脸! 当谁的狗不是当,为什么不找个真诚的主人? 何况咱还不想当狗。 南宫辞哪还听不出余斗的讥诮之意? 但她不气不恼,反而面色楚楚:「公子这样说,未免有些伤人——我知道公子一路不易,如履薄冰也是理所应当。」 「但我太阴学府,是诚心欢迎无为学院加入东盟,进驻银月城。」 拿真话玩套路,南宫辞十分熟溜。 以至于刚刚热闹起来的场面,有些「回归理智」的倾向。 不过…… 她低估了余斗。 也低估了太阴学子的好胜心! 「南宫姑娘多虑了——」余斗话里有话,定定的看她一眼,旋即扫视扬声,「我们才八个人,你们有十一个。」 「地方你们定的,酒你们挑的,难道还喝不过?」 论装孬认怂,余斗是一把好手。 论起招惹是非,吸引仇恨,他同样出类拔萃! 周围这些太阴学子,扮得是风度翩翩、仪容俊秀。 说起话来,还揣着之乎者也的「文袋子」,想着如何体现「风雅」。 事实上…… 「余公子放话,我可听到了!」南宫巳早被秋玄清劝得连饮数盏,自以为得了美人青睐。 眼下有表现的机会,怎能错过? 他这一上,在座的同学岂会落后? —— 余斗再次挑热场子,兴致勃勃的喝了一圈。 一边夸着太阴学府人好、菜好,一面又阴阳怪气,说「上酒速度」不够快,直把几个侍者恨得牙痒痒。 果真加快脚步,确保桌面美酒不断! 喝,喝死你! —— 然而,先倒下的,终究还是太阴学子。 他们身处中土世界,在太阴学府求学,处处都揣着小心,难得放浪形骸的机会。许多欲念,都藏在了心里。 今日被余斗挑起「肆念」,又兼有些轻视,这才着了道。 哪曾料想,余斗等人在无为学院,几乎每日饮酒——并非无为学子嗜酒,而是九渊峡谷太过凄寒。 每天不整两口,总觉气血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