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劫的鼻息很粗重,满身血痕,伤口还在渗血。奔雷剑剑尖拖在地上,他以双手握着剑柄,周身腾起青烟,伤口便渐渐止住了血。
韩流轻轻飘落在院墙上,盯着手中的断鸿剑,眉尖一蹙:刚刚那一剑冲击而来的麻痹与刺痛,还有不明的牵引力,他的剑有古怪。
各路高手也都观战有了一小会儿,见到劫竟然能在韩流剑下撑过这么多招,纷纷开口评价。
“这个少年,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实力,根基无比扎实,必定师出名门。怎么他的剑法,在江湖上从未有过耳闻。”
张良很细心,尽管劫的身高身型都与普通成年男子不差,他还是从面容眉眼等一些细微之处,认定了劫的年纪绝对不超过十七八岁。
十七八岁,面对一个在江湖上沉淀了十多年的前辈高手,能战成这样,已足够惊艳。
漆雕纪良注视着劫手中那把奔雷剑,走上前说道:“剑法至刚至强,剑气灿若雷霆,内功大气堂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嗯?
韩流目光一变,看着漆雕纪良的背影,脸色阴沉。
因为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与那个秦人之间,他想阻止自己杀那个秦人。
“我名,劫。”
劫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走出来的人,对方一身白衣金丝镶边,腰间宝剑挂穗轻摇,走出两步,露出的是瑞兽腾云羽靴,气度非凡。
“在下,儒家漆雕氏纪良,这把剑名为~”
劫瞳孔巨震,双手握剑下意识地就运足全部内力。
“当~”
“坤中。”
漆雕纪良出人意料的一剑,直接将劫连人带剑砍退数丈之远,山庄的石砖地面裂开长长的剑痕。
他紧盯着劫的双目,逼问道:“武功不错,为何肆意杀人。”
劫感到双手虎口传来阵阵疼痛,心知这又是一个大成境的高手,咬着牙硬气回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果然么。
漆雕纪良闻言散去攻势,坤中剑插回腰间,“你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
劫这个时候也有些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是要杀自己,而是想,主持公道?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将奔雷剑插在地上,冷笑着反问:“不然呢?这论剑大会,我看根本不需要秦国剑客,无胆鼠辈的自欺欺人而已。”
“你说什么?!找死~”韩流顿时暴怒,“狂妄的小子,竟敢大放厥词!”
飞燕剑正要再出,却突有一道剑光划过,剑气清冽泠泠,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陈嚣不知何时已经入场,他握剑的手大拇指抵上剑格,独属于湛卢剑的剑气,若清风吹拂天地。
韩流仿佛能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再出手,就会被这充斥天地的剑气攻击。
湛卢剑气!这就是湛卢剑气!
意识到自己江湖漂泊半生,跟手握湛卢剑的陈嚣这种高手相比,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韩流的内心涌动着强烈的不甘。
风荼、伏念、田虎、张良等人,头一次亲身体会湛卢剑气,各自流露出惊异的神情。
漆雕纪良看了一眼陈嚣,神色并无意外。
陈嚣走向劫,说话语气温和,“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阻止你参加论剑,想要杀你。所以你才出手杀人。”
连大人都没有被湛卢承认,这个人就是湛卢剑承认的陈嚣。
劫的心中,那份傲气、狂气收敛了不少。他已知道,这个论剑大会上的高手,几乎随便拿出来一个,自己就会身陷死战。
“我说过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陈嚣闻言,摇头哀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