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l郸发生的两件大事,一前一后向天下扩散。
流沙组织对得起自己的名号,不愧是江湖上最头等杀手组织。卫庄这个狠人竟敢趁陆言举办庆典之利,潜伏进邯l郸意图刺杀。
结果,行动被陆言察觉端倪,流沙组织的高手几乎死绝,红莲、紫女、转魄、灭魂,甚至连韩非都葬身于陆言手下,卫庄乘坐接应的机关朱雀逃出生天。
在这一战中,还出现了农家的身影。共工堂堂主田沛持名剑水寒一人一剑击杀秦军数百,最终仍不敌罗网,身死。
上一次发生如此轰动的事件,是秦王嬴政扶赵姬灵柩回邯l郸连遭两次刺杀。这一次的动静,比之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流沙、墨家、农家三者联手,基本可以视作三国联盟的第一次出手。
后一件大事,自然就是前无古人的邯l郸全城庆典,被传说一支赵舞倾倒天下的神秘舞姬,还有陆言本人亲自下场为百姓作剑舞,在天下引起的热烈讨论,丝毫不逊色于前一件事。
咸阳,国尉府,一身常服的缭正与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对话。
“不出你的预计,流沙刺杀陆言失败了。邯l郸的庆典,效果出奇得好。”
“哼哼,卫庄,同为出师鬼谷,他却宛若一个匹夫。陆言若是可以用刺杀解决,又岂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个人谈及卫庄,兜帽下露出半张脸,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微笑,正是卫庄的师弟,蒯彻。
缭对他们鬼谷派的奇葩关系没什么兴趣,抚须感叹道:“天才纵有超越凡人的一面,终究难掩致命的弱点。邯l郸庆典,陆言亲自下场,自贱身份,极尽收买人心。秦王本就与他有芥蒂,这一次,怕是要难以收场了。”
“嗯~说起来,陆言此人,似乎并没有掌握很大的权力。”
“不错,大概是性格使然,陆言对权力完全没有表现过强烈的欲望。国师、太傅、国尉,之前所任皆是虚职,在秦国也没有任何根基,他的能量,归根结底,全是秦王赐予。这也是此前秦王对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原因。”
“直到出了邯l郸刺杀那件事,陆言为了阻止牵连杀戮,顶撞嬴政。”
“是的,裂缝就是从那件事起。”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蒯彻带着玩味念完这句名言,随即开口一笑,“哈,竟然堂而皇之地将这种态度摆在嬴政面前,陆言果真君子。
他从来没有做到如同一个丞相去主政掌权,却亲手将秦国带到这样的无敌之路,不知是该称赞他的本事,还是该说嬴政善于驭人。”
“兼而有之吧。不知道,这一次秦王会用什么方式敲打陆言。”缭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期盼。
蒯彻顺着分析道:“陆言此次可是立了大功,更是天下人眼中的绝世好人,嬴政即使想要敲打,也无法从明面上开口。那么,就只有暗中了。”
“嗯,明白了。”缭略加考量也大致猜到了嬴政可能使用的手段,便不以为意,而是看着蒯彻问,“你呢,接下来有何动作?罗网现在可是急缺天字一等。”
“不是还有一个真刚剑田猛么,我暂时不会出现在李斯、赵高面前。”
蒯彻这样的态度,让缭一下子领会到不少信息。组织对于李斯、赵高的信任还没有足够。
李斯,官至廷尉,是最早追随嬴政的几人之一,深得信任。与陆言不同,李斯的权力欲望比较外显。这种有能力、有野心的人是君主最喜欢的,因为用着顺手,还比较容易控制。
反而是陆言这样的人,君主很难放心,就因为他不像李斯那般正常、可以控制。一旦君臣之间出现理念的分歧,就可能爆发最恶劣的结果。
赵高,罗网统领,位居于李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