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
“我知道,原本是赵国人,几个月前搬到秦国来。”
嬴珏补充道:“公孙任是名家的人,只会耍耍嘴皮子,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嬴彦说得小心翼翼,“那典韦不小心透露,陆言跟郑国、公孙任似乎有什么密谋。”
“郑国,那个修大渠的水工,他们能有什么联系?”
嬴氓把手一拍,“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密谋什么,但至少肯定,陆言对我大秦,不是一心一意。
我这就派人给我父亲传信,彻查郑国和公孙任。你们也各自调用家里人的力量,我有预感,咱们要做成一件大事。”
“好!”
嬴珏看着同仇敌忾的宗室,心里也有一种即将成大事的感觉,但心里却总有点担忧。
这些家伙的父辈们收到传信都各自开始行动,关于公孙任,除了有点倒霉,似乎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公孙家搬来秦国,给国师府送了十车竹简,又携礼拜访了吕相,但之后赶上刺杀啊、叛乱啊,根本没来得及在秦国发展。
那郑国更是勤勤恳恳,三个月餐风饮露,终于准备好大渠图纸。秦国水工也反复测量计算,觉得没有问题,大渠即将动工。
嬴氓的父亲,重泉君握着探查的情报,老眉成川,“这个郑国是韩国人,一个韩国人这么兢兢业业给我秦国修渠,他就不怕,一旦渠成,我大秦铁骑即刻踏碎韩国吗?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探查情报的下属在下面补充,“大人,小人还探知,廷尉丞李斯跟郑国相熟。”
“李斯……这个李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斯跟国师大人同学自小圣贤庄荀夫子。其人很有野心,曾说: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跟大王和国师,在武遂有过一段生死患难。”
重泉君抚须轻笑:“妙!陆言如今已成国师,还握有监军之权。李斯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却只是小小廷尉丞。备车,我要去拜访李斯。”
“诺。”
李斯眯着眼睛看着这位秦王叔伯辈的老人,心里已经将他的来意猜了七八分。
“李斯见过重泉君。”
“李大人不必多礼,老夫只不过是田亩间一老翁。”
“呵呵,重泉君说笑了。不知找李斯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郑国而来。”
李斯大为惊讶,“郑国?他如今得大王看中,负责修建大渠,李斯对水利一事可是一窍不通。”
重泉君看穿李斯的演技,直接质问:“郑国修渠,看似为我大秦,实则是为了拖延我秦国东出。李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
他见李斯色变,心下甚喜,话题一转,言语间对李斯的境遇充满唏嘘同情,“我听闻李大人跟国师大人,有师门之谊,又同在武遂历经艰险。为何国师大人如此显赫,李大人一身才华,却只在廷尉丞蹉跎。”
李斯被勾起心中的伤痛,“唉~重泉君也是明白人,当知道,李斯出身相府。这一步错,步步错,比不得师弟好运呐~”
他闭目良久,在重泉君灼灼的目光中才缓缓说出隐情,“郑国修渠一事,其实是师兄韩非的计策。原本可拖延秦国十年,但有公输家加入大秦,这个计策已经效用不大。”
重泉君的话突然插入,“若国师大人从中作梗呢?”
李斯下意识惊叫:“怎么可能?”
“我手上已有情报,陆言看似助秦,实则图谋弱秦。如今郑国图纸已经完成,我秦国水工亦可修建。李大人何不告发郑国,老夫聚集宗室全力支持李大人担任廷尉一职。”
李斯当即追问:“当真?!”
重泉君大笑,“老夫怎会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