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戈壁滩!回身变成了一个很突兀的土包,周见深狠狠踢了两脚,确认了是实心的,也确认了脚很疼,不是在做梦,那自己这是在哪儿?没有楼房,没有平房,也没有了围墙和树木,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凉。
这没道理啊!面前,远方一轮红日缓缓跃出地平线,希望那还是东方。周见深在仓惶无措的发泄后坐了下来,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他对穿越之类的科幻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起码能够让自己接受现在的情况。看着身上仍旧穿着白大褂,周见深猜想自己应该还在原来的那个时代,只不过通过某种类似虫洞理论中的节点发生了位置的改变,如此还好,如果真的是时间和空间都发生了改变,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他身在何处,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呢?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回到医院,可那边才是医院的方向呢?周见深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能吃的东西恐怕只有蜥蜴和不知道名字的草籽,北方隐约有高山,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向东方前进,因为他发现其实不管向哪个方向,只要能遇到人,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方位,就可以找到目标,起码可以在这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活下去。
确定方向后就是行动了,不动肯定没希望的,然而在戈壁沙漠中行走对任何人来说都存在极大的风险。首先这里的气候昼夜温差很大,现在不到十月,周见深已经穿上了毛衣,大清早的依然冻的牙齿直打颤,小跑了一会儿,好在太阳越来越高,可阳光直射的地方水分蒸发很快,当地人往往会穿浅色的薄衣,戴上头巾,他必须尽快找到水源,真不行的话,找些绿叶、草根嚼一嚼,只要找到绿洲或者河流,基本上命就保住了。悠远的蓝天,缥缈的白云,与无尽的灰色砾石相接于天边,形成鲜明对比,不到半天,周见深已经疲惫不堪,无力的抬头,眼里只有荒旷的沉寂,喉咙里冒着火,连大口呼吸都成了很奢侈的事情,嘴唇已经干裂,嘴角凝着血痂,更加糟糕的是周见深发现,自己明明努力的维持着向东的方向,可实际上却一直在对着太阳前进!也就是说,他估摸着该过去六七个小时了,正午时分的太阳应该在南方,此时的自己是在面向南方!直线走成了弧线,无疑是雪上加霜。
周见深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一丝冰凉很快消弭,难不成要死在这异乡了吗?举目眺望,他发现远处山丘上杂草逐渐密集,甚至有些低矮的灌木,有可能是绿洲,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周见深用尽所剩不多的力量走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走到近前已是强弩之末,但眼前的风景让他兴奋的想要大叫,山丘下是峡谷,中间是一条河像明亮的玉带穿过,河里有几只天鹅在安静的游荡,河边的芦苇随风飘摇,岸上的胡杨半绿半黄,周见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奔跑过去,河水清澈见底,趴下便是一顿痛饮,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甜美的泉水。
等到水足腹饱,周见深一屁股坐在河边,大口的喘着气,可能是刚才过度消耗体力,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由于一直紧张的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他并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一坐下休息,立马发现了一个令他万分震惊的问题,以至于已经不听使唤的双腿蹦了起来,双手紧捂右侧胸口,掌根传来强健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都仿佛击打在周见深灵魂中最脆弱的部分,就这样静静地呆立着,望着河底清晰的红石,眼神空洞,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他右边心跳得声音。
如果说开始的瞬移或者说穿越让他感到迷茫、恐惧,那么现在则是一千倍的恐惧,还有绝望。“我是谁?以前的我在哪儿?死了吗?我还是我吗?如果不是我,为什么以前的记忆还在?父母兄长,姑姨叔舅,邻居朋友同学,还有大姐,他们都在,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吗?我到底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在做梦?”小时候,他时常仰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