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时大时小,时密时疏,我的耳朵没有办法把它们条理的更加有乐感。
世界变了,变的开始让人恐怖,恐怖到无法用泪水讲述。
我们的战斗偃旗息鼓,好像商量好一样各自开始离开溪水,没有了对战时的叫嚣,没有了咬牙切齿的敌对,是的,我们害怕的战争来了,不,应该是他们已经见过了子弹横飞的杀场,他们是真的害怕,而我还停留在听说的阶段。
丫头妮儿把短裤从树枝上拿下来递给我,我赤条条抖动着耳朵里的溪水,踮着左脚抖左耳的溪水,反之抖右耳的溪水。
丫头妮儿时不时仰头看向炮声传来的方向,也加塞着替我擦去背上的水滴。
炮声我没有见过,只是在故事里听过,当然也在新年的时候放过炮竹,这炮声要比新年的炮声更加刺激一点儿吧。
“少爷,我们回吧?你有没有伤到?”
我边穿短裤边摇头看向丫头妮儿:“你这样湿漉漉的能行?脱下来拧拧吧?”
丫头妮儿摇摇头,继续看向东方:“不行,我回家了换衣服。”
“为什么?他们都跑了,拧一下再穿上呗。”
“少爷不懂,娘说,女人的身子不能让别人看。”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别人?我是别人?那你怎么能看我的,再说了,你也能叫女人?”
丫头妮儿噗嗤一声笑了:“少爷,你还小。”
我哼了一声,伸手扯住她的衣襟替拧湿漉漉的衣服。
丫头妮儿回手挡住,把衣服从我的手里扯了回去:“少爷,别,这样不行。”
我开始嘲笑她:“不行?我见过女人的身子,那胡同里的姐姐们的身子都好看着呢,你才多大,我又不稀罕看。”
丫头妮儿转身开始往岸上走,她的转身间脸上绯红,边走边说:“那个地方少爷是不能再去的,老爷发了很大脾气,娘说那不是好地方,快走吧,东边打仗了,家里人肯定要出来找我们了。”
记忆就定格在了溪水之战,不能说叫战斗,应该是甜蜜的儿戏,值得怀念的时光,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名字,也不知道他以后的生活,唯有祝福,祝福他给我带来过美好。
时间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已经飞快而逝,战争跟着我们的屁股追,我们没有地方可退也没有地方可躲。
三七年的八月我开始成长,开始成人,开始知道生或者死是多么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