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杨博、张居正等人也纷纷效仿裕王。
院中的百官纷纷跪倒,不敢受这个礼。
而病榻上的官员们,此刻一个个怔愣住。他们望着外面跪倒一片的官员,又望着身前向自己作揖的裕王和内阁众人,他们明白了,今天根本就不是来给自己讨公道的,这是在逼自己吞下这个暗亏,认下这个苦果,给皇上写贺表!
他们不愿认下,却也不得不认。毕竟裕王已经弯腰低头,若是不认,今后在朝廷便没法抬头做人,更再无出头之日。
与吃个暗亏相比,他们显然更在意自己的前途。
因而,无论神情木然的,还是鄙夷的,或者不忿的,沉默了一阵后,都纷纷从病榻上滚落下来,面对裕王跪在地上。
这是百官又一次的大败。
望着那些跪倒在地的病员,于可远忽然生出一种同情。他也是官员的一份子,他们跪倒,也等同于自己向着皇权跪倒。他转头望向徐阶和高拱,也看出二人眼中那些许的愤怒和无奈之情。
究根结底,不管夏言还是严嵩,不管是徐阶还是高拱,在嘉靖一朝,内阁都只是皇帝谋私的工具,阁员也只是皇帝用来甩锅的。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从太医院出来,裕王的脸色满是纠结,仿佛吸进去的空气既甜又苦。但既代表官员,又代表皇权,他站在这个位子上,才是最难那个人。
“明天是乔迁的吉日,再有几日又是腊八,京官们的贺表务必要在明早都呈上去。”裕王对徐阶道。
徐阶欠了欠身子,对裕王道:“王爷放心,吏部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郭大人会全程监督,若是哪个部衙的贺表没上齐,就立刻撤掉哪个部衙的堂官。这样一来,天亮了,在京所有官员的贺表都能呈给皇上。”
裕王望着黑沉沉的天,点点头,“若是再下一场大雪,就更好了,瑞雪兆丰年,天佑我大明啊。”
徐阶:“今晚一定会有瑞雪,天降瑞雪,我大明朝明年必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都是托皇上的洪福,还有王爷您的用心啊。”
裕王轻叹一声,“但愿如此。也着实难为大家,苦了这一年。开春之后,各部官员的俸禄要想办法补齐,各地若有灾情,一定要先赈济灾民,不能再死人了。”
“是。”
裕王并不打算留在都察院,明天嘉靖乔迁万寿宫,身为儿子,又是储君的他,自然要出资出人出力,王府要忙的事多着呢。
百官将裕王送走,各自找地方去写贺表。
高拱喊了杨博、黄光升、伍辛、胡文远、于可远等一群人,进了单独一个屋子里。
众人先是写贺表,大概一个时辰,天也就将将暗下来,便都写完了。
高拱将自己的贺表密封起来,放在一旁,望向于可远:“你去看看,那个海瑞来了没有?”
于可远出去一会功夫,回来道:“还没来。”
高拱从椅子上站起来,“徐阁老怎么说?”
“听说已经派人去催了,赵贞吉赵大人还请陆经陆大人调来三个锦衣卫,一起去请的,但都没请来。”于可远道。
“这个海瑞,到底在搞什么!”
当然是在搞《治安疏》了!
于可远明知答案,却不能透露。他斟酌了一会,对高拱道:“老师,您不妨也派人催一下。”
高拱皱眉,“海瑞是户部的人,不归我管。”
于可远道:“但皇上乔迁万寿宫,却是朝廷大事,若真因海瑞出了纰漏,到时为难的便不止是户部了。”
高拱听出话里有话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伍辛也接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于可远摇摇头,“我与海瑞已无往来,怎会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我在想,若他真要在这个时候捅出什么事来,各位大人,哪怕是为了保全自身,我们也应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