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弄成这幅样子?吓坏我了……”
于可远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嘿嘿一笑,“没事,没事,我先擦把脸,再把夫人吓到。”
……
过了一会,高邦媛睫毛轻轻颤抖,然后睁开了眼。
蓝心小声说:“夫人醒了?”
高邦媛点点头,看众人那表情,她有些陌生,庄子里有什么喜事吗?
蓝心又道:“夫人快看谁回来了?”
刚才睡得并不舒服,因而醒来精神头不是很足。
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会于可远已经重新梳洗过,还换了一件布袍,正站在床前。
高邦媛抬起双手,指尖就要碰到于可远的时候,竟然停住了。
“是真的,夫人,大人真回来了,您放心吧!”蓝心在一旁轻声说道。
高邦媛手往前一探,终于握住了于可远的双手。
“媛儿,我回来了。”
于可远慢慢展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这些时日竟是如此漫长,眼前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好似梦幻,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在心中祈祷,不要再有分别的时日。
高邦媛双手胡乱地摸索着于可远,明明什么都看得见,却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获得真实感。
他好好的,没有受伤,还吃胖了不少。
于可远拉着她的手,将唇印在她的掌心,“我想你……”
高邦媛这时竟也不在意身边是否有人,捧着他的脸,唇轻轻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
“这些天,你很辛苦吧?”
于可远:“我很好,你呢?孩子好不好?”
“很好,都很好。”高邦媛的脸贴在他的下巴上,这时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今天大夫刚来看过,他结实着呢。”
两人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
欣喜和幸福之后,忧虑又爬上心头。
“可远,京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阿福……什么时候能回来?李娘娘那边现在怎么样?”
于可远将朝廷发生的事无一隐瞒地告诉了高邦媛。
虽然她怀着身孕,但于可远一直觉得,夫妻之间不该隐瞒,倘若心有灵犀,这种坦白不仅不会让对方造成困扰,反而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担忧。
高邦媛轻叹一声,“天家父子,哪有真正的亲情可言?只是可怜了陈娘娘,身为王爷正妻,一辈子不争不抢,还要牺牲娘家兄弟来成全朝廷。”
“不是成全朝廷,是成全皇上而已。”于可远摇摇头,“何况牺牲的也不止陈娘娘兄弟,百官和百姓哪个没有牺牲?阿福苦心经营织坊,到头来,不也是为皇上做嫁衣?天下臣民苦君父已久,却也只敢关起门来嘟囔几句。”
高邦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问:“那你升迁之事……”
“这也正是我回来那么急的原因。”于可远有些不舍,“明天一早,我就要赶往宛平县任县令,这是朝廷交代给我的任务,务必要我安抚好宛平县灾民。因为任命文书下得太晚,城门快关了,我只好搭乘出城的一家运煤车队,这才搞得一身黑,吓坏了蓝心和慈云。”
听到于可远明早就要走,高邦媛沉默了一下,接着问:“家里,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你和阿母,我放心,没什么交代的。”
回家的第一件事,他先向邓氏请安,然后去了高礼那里问安,最后才回到高邦媛这里,一应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
“宛平县的灾民……你打算怎么安抚?”
高邦媛琢磨了一会,小声问道。
她知道自家丈夫的脾气性格,与自己无关的,或者没有利益诉求的,他一向能下得了狠心。再多百姓伤亡,只要没有自己认识的,在他眼中就是一堆数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于可远握着她的手,“这件事,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