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但这是司礼监告诉的,不能因为众人猜到了嘉靖已经知道,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隐瞒此事,这里面有很多说法。
“此事,兵部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我们是否应该问问杨大人的意思?”张居正开口了。
裕王忽然道:“徐师傅,杨博应该会向您请示吧?”
徐阶有些犹豫:“这……”
张居正接言:“兵部归属六部,凡有政务,皆要去内阁商议,尤其兵部,更要面议对谈,杨大人见徐师傅也是应该的。”
裕王点头,意有所指道:“如此,徐师傅该心里有数才是。”
高拱抓住机会劝说徐阶:“自古君明则臣直,上有明君,下才有敢于直言的臣子。朝廷如果没有敢于直言的大臣,一定会灭亡,敢讲真话的直臣,即使真话再难听,处罚也应从轻,这样才能广开言路。徐相,此事关系甚大,还是应该向皇上直言。”
“高师傅说的是正理。”裕王再次附和了高拱的话,“蓟辽总督做到这个份上,杨选有愧朝廷和诸位的栽培,有负父皇的厚望,这样的人,不该再继续待在蓟辽总督这样重要的职位上。但事情总要有个头,在这件事上,杨博虽然没有功劳,毕竟三次相劝,不能怪他,将来在皇上面前,也希望诸位大人能对杨博美言几句。杨博这人,对我大明朝,还是忠心肯办实事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暗示和讽刺了。
你若想铲除严党余孽,一个不留,那杨选犯下的错并不比胡宗宪和赵云安等人小,牵涉余党,也该对杨博按罪论处,不能搞双重标准。
徐阶老脸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徐某谨记在心。”
裕王虽然不如嘉靖那样精明,但对安抚下属很有一套,既然敲打了徐阶一番,在旁的地方就要给些甜头。
“张居正。”
裕王偏头望向张居正,张居正闻言起身躬闻。
“自从嘉靖三十九年,你被提拔为国子监司业,便全心全意管理国子监,徐师傅始终不曾将你提拔到高业,你可知徐师傅的良苦用心?”
张居正:“恩师之意,居正铭感五内。”
“你早些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你不理解徐师傅的良苦用心,认为升官总是好事,才在写给徐璠的信中说;‘仆受太翁老师厚恩,未有以报。’过早参与政事并非好事,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太嫩,稍一冲动,就会落得同杨继盛那样的下场。如今你到山东历练一回,已有几分本事,我代徐师傅向父皇举荐你编撰《承天大志》,这件事,你要用心做。你是万王府的讲官,这件事做好了,不仅你脸上有光,我和世子也能沾你的光。”
张居正闻言大喜,却不敢接下这样的大事,忙望向徐阶。
徐阶脸色好了很多,笑着道:“这是王爷的恩赏。”
“臣叩谢王爷厚恩!”
裕王点
。头笑笑:“赵云安,你替本王将张居正搀起来吧,你也是个难得的实在人。”
赵云安颇有些受宠若惊,将张居正搀扶回座位,便要下跪,却被裕王阻止,“无需这些虚礼,早膳快备好了,移步吧。”
……
临近午时。
十余驾马车才缓缓从裕王府门口驶出。
其中的一辆马车上,于可远谨小慎微地端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
这辆马车非常宽敞,坐着的人非富即贵,但若是寻常人,于可远倒也不必如此拘谨,偏偏是未来几十年执掌大明朝最有权势的几位。
进这辆马车前,高拱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声,不要乱动,坐完就算妥当了。”
于可远真有些紧张。
知道这女人,跟见到这女人是两回事。
有人说后宫里地位最高的是皇后和太后,但在嘉靖朝,太后驾崩,皇后也薨了。
最大的,是眼前这位女人。
这位抱着世子朱翊钧的女人。ωωw.ca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