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止步!”为首的亲兵握住刀柄,往官道一站,昂首挺胸,竟有一种万夫莫开的气势。
暖英错愕地一瞧,这群便服着装的亲兵光从外表看,并不能辨认出身份,但那种久经沙场的气势,实在难以让人忽略,眼神锐利如鹰,身姿挺拔如剑。
其中一个保镖走上前,“各山有各草,各行有各情,几位兄弟,看你们也不像平常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做什么?”
亲兵冷厉道:“拦你们自然有拦你们的用意,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官道就一条,你们若要超过去,就从两边的丛林绕,不想超过去,就隔我们三百丈远,不许接近分毫!”说着,那亲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红帖,帖的正中央是篆文“俞”。这张红帖,正是俞大猷亲兵身份的证明。
这些保镖并非草包,自然认得红帖,互相对视,满眼都是震惊。
“原来是俞将军的亲兵在办要务,既然如此,你们先走就是。”那保镖远远拱手一拜。
暖英瘪着嘴,小声吐槽,“凭什么!俞将军的亲兵就能像土匪一样,霸占官路,不让人通过?”
那保镖连忙眼神制止,很是严肃道:“我的姑奶奶呦,您可小点声,俞将军的亲兵都是从战场上层层选拔出来的,个个都是斩杀倭寇的好手,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鲜血!他们一群人凑在一起,还是便服,肯定有机密要务在身,我们就低个头,等他们走远了,再回去就是!”
暖英皱着眉,“我家小姐等待多时,若是误了事情,我可不付你们钱款!”
保镖笑道:“一看您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克扣这样的血汗钱!”
“哼!行吧!只要你们实心办事,待与我家小姐会合,看住于可远那个混账,别让他胡作非为,少不了你们的银钱!”暖英昂着头道。
这番话并未压低声音,因而前面的于可远等人听得真真切切。
林清修眉头紧锁,附在于可远耳畔,小声道:“这群人,莫非是县衙派出来的,想要与你为难?”
于可远也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县衙要想对自己下手,大可以寻些江湖好手,用不着派个丫头以及几个镖师来,况且出衙门的时候,衙役是看着几个亲兵护送自己离开的……
思忖了一会,可以判断这些人与县衙无关。
“难道是前身留下的糊涂账?”于可远心里犯迷糊,就走到为首的亲兵面前,拱手道:“大哥,麻烦您去问一问身后人,是什么身份,但先不要提我。”
那丫头明明看到自己,却辨认不出自己的身份,说明此前并未见过自己。
亲兵点点头,“这点小事,在这等着吧。”
说完,攥着红帖就走到了暖英等人身前,“我们是奉命办差,这一路都要保密,你们这些人既见到我们,为避免外泄我们的行踪,将各人的姓名住址一一写明,以作备案。”
倒也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毛病。况且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不与兵争。
几个镖师将名姓和住址报上来,亲兵就望向暖英。
直到近距离接触这位亲兵,暖英才亲身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紧张地握住衣袖,“我……我本是邹平县高氏府宅的婢女,与我家三小姐高邦媛来东阿办些事情,因要见个当地有名的混不吝,怕他对我家三小姐不利,这才花钱请了镖师,要他们一路护送,绝没有尾随诸位官差……”
“说清楚就行了。”
亲兵淡淡瞥了一眼暖英,转身回到于可远身旁,将话复述了一遍。
“邹平县高家?是和可敬有婚约的那个高家?”林清修瞪大双眼,惊讶地问道。
“应该是。”于可远错愕地回应。
高邦媛竟然来东阿了,什么时候?是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