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想吐,胃里泛一股异样的感觉,老流浪汉感觉的肚子很不舒服。
这是病了?还是昨晚翻出那个发霉的面包吃坏肚子了?
医生?不,自己那点藏在衣角内的零钱别说医生了,吃顿像样的午饭都不行。
得去找那位传说中仁医巴恩斯医生,他不收门诊钱,我这几便士还能买上一两份药剂的吧。
老流浪汉想开口说话,可是他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别说张开嘴巴说话,他连坐都坐不稳,一下摔在地上。
胃部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只能尝试把自己弯曲成一个虾米,可能四肢开始不接受他意识的指挥。
头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感觉自己就像铁板上的一块鱿鱼,浑身烫的不行。
视线开始模糊,咚,一声后,同伴也倒在了地上,手中罐头盒子滚到了墙边。
老流浪汉知道了那七八个躺在地上的人是真的死去了,而最多十几秒后,自己也要加入其中的成为一员。
我们这是集体要死亡了吗?哎,或许死去比活着更轻松也不是不可能。
在即将死去之前,他想到了童年,那时候还在艾格斯堡下属的乡镇里,家里还能租种男爵家的麦田,一家五口人还能勉强过活。后来羊群来了,家里的田地被改成了牧场,全家被迫搬到了城市里。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辛辛苦苦去矿业公司采矿,每天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黑灰色的外套,母亲怎么清洗也洗不干净,最终他病倒了,在无数的咳嗽声中死去。
他想到了自己在码头上扛包的日子,因为物价的上涨,码头上的工人决定联合要求涨薪。这种要求自然被老板们拒绝,最终演变成了罢工。第二天,几个带头的工友被发现漂浮在莱茵河之上,工人们在涨了两便士之后,也没人再提到那几个人的名字。
他想起了一个醉汉说过的一句话。
“整个王国现在变成了一个大机器,大部分人都是机器上的一枚螺钉,一片钢板。万一那天螺钉生锈了,那就取出来换上新的,旧螺钉就直接扫进垃圾堆里。”
原来自己早就是被那个扫进垃圾堆的旧螺钉啊,老流浪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
一个银白的打字机快速在纸张上自动打着字。
“今日艾格斯堡,晴。因为冥河之冠的毒素,已经有上千人在饮用井水后,挣扎着死去。”
“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短时间死去人的灵魂超过了通往冥界的负载,无意识的灵魂,他们不断游弋在艾格斯堡的上空。”
“凑齐仪式的要素已经具备,天使复苏仪式开始启动。”
安尼克坐在去往北区的马车上感觉心脏不停噗通噗通往外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帮忙吗?这里有人倒下了。”
“我这也是,有医生吗?”
就在公交马车之外,上班和试图寻找工作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很快,道路上就拥挤了起来。
“下车,停车。”
安尼克感觉得不对劲,没等马车停稳,就从车窗跳了下去。
整个艾格斯堡天空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太阳像是突然消失了般,安尼克抬头,看向了天空。
漫天的繁星在闪烁,比夏至日的夜空更加灿烂,不停的有流星划向北方。
北方?
安尼克也没顾会不会暴露自己,几个健步借助路边的马车和矮墙,跳到一处钟楼之上。
他用瞳术看向北极星的方向,翠绿色的魔力在那冲天而起,如果把大恶魔人间体的魔力比作一条小溪的话,北方那魔力足足有一条江河,不停在流向天空之中。
在天幕中,浮现出出两重圆环的魔法阵,圆环边上镌写这无数符文,内环之上,内接一个三角形,核心是一个男女性别符号交织在一起的图案。
街道上倒下去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