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官端着果盘,放到沈舒窈面前:“这是山上新摘的果子,甘甜可口,十分解渴,沈小姐尝尝。”
经过上次的事后,郑女官对沈舒窈的态度转变不是一星半点儿,如今沈舒窈可算得上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了。
“多谢郑女官。”沈舒窈说着就塞了一颗果子到嘴里,故作惊讶的嗯了一声:“皇后娘娘赏赐的果子就是比旁的甜。”
皇后以为果子酸涩,正想尝尝,闻言笑出了声:“以为你是个娴静温和的女子,没想到这般淘气,就会贫嘴。”
心里却想道,若是燕景宣身边多这么一个女子,以他那沉闷的性子,也应当会平添许多乐趣,殊不知她的宝贝儿子在沈舒窈面前却一点也不沉闷。
沈舒窈笑道:“能将皇后娘娘逗笑,算不得贫嘴。”
郑女官见皇后难得这么高兴,在一旁说道:“还要多亏了沈小姐,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沈舒窈点点头:“皇后娘娘看起来都年轻了不少,说不定过一阵子,皇后娘娘比那刚进宫的秀女瞧着来年轻啦。”
皇后摸了摸自己眼角已经淡了许多的细纹:“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这些日子身子倒真的是利落了不少,感觉整个人有精气多了,没那么容易累了。”
以前也找过许多次太医,太医都说她思虑太重,心结难解,才导致身子愈发沉重,打不起精神。
长年以来因为燕景宣的失踪确实心力交瘁,也就没有多管,哪里能想到自己这是中毒了,若不是碰巧见到了沈舒窈,怕是真的哪一日发了疯都不为人知。
想着不禁一阵后怕。
“要不是那日景宣来找我替你解围,碰巧让你瞧见了,我怕是至今还被蒙着鼓里。”
沈舒窈拿果子的手一顿,而后不做痕迹的将果子放了回去,也曾疑惑过,皇后只不过对自己有两面只缘罢了,因何特地来解救她。
原来是因为他,可这对如今的她却不是个好消息。
皇后这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是有意,想看看沈舒窈对燕景宣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只见沈舒窈眼中黯淡一闪而过,不是厌恶,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感激之情,恐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情绪。
怕是两个小年轻之间闹了什么误会,皇后一副看破所有的表情,主动将手伸了出来:“不知道沈姑娘可不可以替本宫把把脉。”
沈舒窈回过神来,细细把脉后说道:“皇后娘娘身体恢复得很好,余毒已经清完了。”
郑女官听了比皇后还要高兴几分:“没想到沈姑娘的医术比宫中的太医还好,那些太医只知道说皇后娘娘这是心结,需要静心调养,整日静养那身子仍旧一日比一日差。”
“那些太医怕不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是皇后娘娘,看的深入了些许,若是真的有心从中作梗,那些太医自然也打点妥帖了的。
接下来却像是突然打开了皇后的话匣子,皇后娘娘竟然细细的说起了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与前朝辛秘息息相关,甚至涉及了天下之争,不仅仅是简单的后宫争斗,夺嫡大戏了。
昔日马岭坡之乱,当今的文昌帝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沈舒窈知道的便是里面涉及了多方势力,具体经过史书也没有记载,只知道那一场乱战过后,前朝旧臣一番洗礼,都被打压到了不太重要的地位。
皇后只是避重就轻的说着不太重要的事,且都是关于燕景宣的。
“那时他才四岁。”
马岭坡之乱,是天启国历史上转折性的一战,彼时的文昌帝还是太子,母族势微,在夺嫡大戏中位置本就岌岌可危,若这一场战役不能力挽狂澜,这太子之位恐真的要换人了。
此时的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