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被送到了房间里,旁边还守着一个女子,正是白天找沈舒窈说过话的,此时将红盖头盖到了沈舒窈头上:“你运气不错,今日这公子长得俊俏,人应当不坏,你也不算亏。”
这是窑子里姑娘第一次接客的习俗,盖上红盖头,也算是嫁人了。
“看这位公子也不像是粗鲁的人,要是疼,就忍着些。”
沈舒窈笑道:“放心吧。”
那女子叹了口气,以为沈舒窈在强颜欢笑,哪怕那公子长得如何英俊,这总归不是明媒正娶,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的。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燕景宣走了进来。
那女子识趣的退出了屋子,顺便还将阿蛮带走了,阿蛮走的时候一脸担忧的看了沈舒窈一眼,站在门口不肯离去:“你不许欺负我姐姐。”
燕景宣将门随手一关,彻底隔绝了二人的视线。
今日没有硬来,除了想不打草惊蛇的将太子揪出来,也是……
燕景宣缓步走到床边,将沈舒窈的盖头掀开道:“已经没人了,不用装了。”
沈舒窈面前一空,抬头看着燕景宣,又恢复了往日的狡黠明亮:“这不是见王爷千里迢迢的救我,感激涕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是。”
“那刚刚的一万两银子,沈小姐回去了记得尽快送到我府上,若是添点利息,本王感激不尽。”
沈舒窈笑容一僵,就知道燕景宣没憋什么好果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定。”
燕景宣眼中带着玩味的笑,只见沈舒窈正了正身子,低声问道:“这环采阁的幕后之人可是宫里的人。”
“八九不离十。”
沈舒窈接着问:“太子?”
看着燕景宣点头应答,难怪燕景宣同宋翩月两个人都无法奈何一个小小的青楼,还要用这样迂回的手段。
前段时间珉王栽了跟头,这样关键的节骨眼上这件事一旦揭发对太子十分不利。
自己也是倒霉,就花朝节出门赏赏花罢了,也能卷入这样的惊天大案中,如果这次让太子知道了自己也掺杂其中,就算东窗事发,他奈何不了宋翩月同燕景宣。
若是拿自己开刀,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如何能抵得过太子在背后桶刀。
不由得庆幸,燕景宣没有硬抢。
窗外黑衣一闪而过,燕景宣将沈舒窈推倒在床上,一把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那一闪而过的鹤知,看着地下的宋翩月摇摇头,没有接到王爷的任何信号,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岔子,不是说好了子时接应的。
两人困在狭窄隐蔽的空间里,呼吸咫尺之间,燕景宣低声说道:“是太子的人。”
那温润的气体吹拂到沈舒窈的耳朵旁,沈舒窈心提到了嗓子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敢乱动。
燕景宣促狭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沈舒窈,而沈舒窈察觉到了这道炽热的目光,转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
沈舒窈的手不安的格挡在二人中间,燕景宣钳着她的手,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精湛的光芒让沈舒窈不由得心慌:“太子的人应该已经走了吧。”
燕景宣没有回话,他的手指却抚上的她的唇,冰冷的手指抚上温热的唇,两人心中一颤。
燕景宣看着身下显然已经吓坏了的女子,敛了敛心神,将手收了回来,说道:“外面埋伏了不少人,等他们放松警惕了,我带你出去。”
沈舒窈心中觉得异样,却又说不出来,木讷的点头,还是谨慎些的好。
太子是派了多少人马到这环采阁来,连燕景宣也要如此谨慎,沈舒窈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适时窗边响起三声有节奏的响声,是怕出了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