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打开,给大家看看!”沈舒窈嘴角含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赵叔忙将背上背着的油布包裹放在了地上,一层一层的展开。
“这是什么味儿?”
“这么难闻。”
之前隔着密实的油布,还闻不出什么来,此时油布一层一层的展开,那个味道实在是……
赵叔蹲在地上将油布展到了最后一层,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极个别胆子小的丫鬟,都吓傻了。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难闻不难闻,一双双眼睛惊恐的盯着青石地上展开的油布,里面赫然躺着一具腐烂了的尸骨。
谁能想道沈舒窈竟然让人将一具尸骨背来了。
尸骨身上有被烧焦的痕迹,五官扭曲,恐不是被烧死的,是活活被呛鼻的烟雾闷死的,手上还抓着烧了些许但仍能看出是灵芝的物件。
沈舒窈看着地上的尸骨,脸上丝毫不变色,这世上尸骨也好,鬼怪也罢,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她看向沈敬弛笑道:“这尸骨,大哥应当很熟悉吧,从小就跟在你身边的小厮,近日怎么换了个面生的。”
又瞥了一眼尸体手中牢牢握着的灵芝,用讽刺的语气说道:“倒还是个忠心的。”
沈舒窈已经站累了,缓缓坐在椅子上,看着脸色煞白的沈岱道:“父亲,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明日便带着少年同这具尸骨告御状,想来那些百姓对这些事一定很感兴趣。”
百姓的力量很小,但一群百姓的力量却是十分大的,这件事若是真闹到了人尽皆知,那么皇上也保不住沈敬弛。
那就不是踢出族谱这么简单的事了,他必须死!
“不要!”老夫人一脸惊慌的看着沈舒窈道:“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忍心。”
沈舒窈定定的看着老夫人,笑道:“是呀,我还是他的妹妹,可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如何忍心。”
老夫人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沈敬弛对沈舒窈做的那些事她虽未参于,却也是知道的,一直默认,同帮凶无异。
“敬弛,快同你妹妹赔个不是,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老夫人惯会的见风使舵,见沈舒窈占了上风,又赶紧揪着沈敬弛低头。
沈敬弛前两日被大理寺召去调查,他以为还是国舅爷的事没放在心上,哪成想糊里糊涂的竟然丢了自己的官职,那些往日对他溜须拍马之人,也纷纷落井下石。
出了大理寺就去喝酒买醉,连小二都给他脸色看,非要他给了银子才肯上菜。
但是更气的是他对这些却无能为力。
知道是沈舒窈从中作梗的时候,他一时间起了杀心,恨她恨得牙痒痒,如今却不得不低头。
沈敬弛如同那溺水的鸟儿,沈舒窈是能救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沈舒窈的面前,他是真的慌了,比在大理寺还要慌,他不想死。
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爬到了沈舒窈面前,求沈舒窈不要将罪证送到官府。
他一下一下的在沈舒窈面前磕头,光洁的额头都撞破了皮,一丝丝血渗透了出来。
“妹妹,我是真的糊涂了,我求那灵芝也是想讨好尚书大人,到时候步步高升,好护住你,护住国公府,每一个人。”
沈舒窈心头嗤之以鼻,护着我们,怕是到时候沈敬弛只手遮天了,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环顾四周,声音冷若冰霜:“在你们眼里,赵家两条人命还抵不过几百两银子是吧,你们高高在上,你们的命珍贵无比,百姓的命就视如草芥吗?”
“他们也是别人的妻子,也是别人娘亲,是别人一辈子的寄托,他们原可以过得比你们更加幸福。”
“而你们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