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宣冷冷看了沈秋心一眼,撇了开去,仍是对着一旁的女官道:“擅自插话,不知礼数,在本王面前越矩该如何罚。”
一众看戏的世女皆是一惊,等着看沈舒窈笑话,这斥责的对象为何成了沈秋心。
连沈舒窈都是一惊,以为这次燕景宣怀恨在心,会趁机惩治自己一番。
沈秋心被燕景宣周身气势一呵,伏低了身子,不敢再说话。
被点名的女官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十分诧异,顶着众人的目光回道:“冲撞贵人,按照宫规,当杖责三十。”
听了这话,沈秋心心灰意冷,却仍是尖声道:“烨王殿下,我是徐贵妃的人,你没有权利罚我。”
沈舒窈别过头去,不忍心看沈秋心犯蠢的样子,不管燕景宣与皇后关系如何,明面上与徐贵妃也不是一路人。
沈秋心虽得了徐贵妃几眼青睐,但真的较起真来,徐贵妃也不会为了一个侍妾,去开罪燕景宣的。
果不其然燕景宣看都没看沈秋心一眼,漫不经心的道:“看来是嫌三十大板太少了,那便五十吧。”
女官倒吸一口凉气,迟疑的将燕景宣看着,都是娇弱的贵女,五十大板,还不要了沈秋心半条命。
沈秋心不顾形象的直接瘫坐在地上,其实刚刚那句话她也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现在表面上她看起来确实风光无限,有太子撑腰,又有徐贵妃青睐。
其实徐贵妃只是那日将她召进宫来,看她还有几分利用的价值,便随意赏赐了点东西罢了。
而太子看似宠幸于她,实际上每个侍寝的夜晚,都是她的噩梦。
衣服之下身上大块的乌青,已近初夏沈秋心还穿着高领的衣服,不过就是为了遮掩昨夜脖颈新添的一道伤疤罢了。
沈秋心的内心几乎扭曲,所以极力的张扬,极力在外人面前找存在感,让所有人都对她心生敬畏。
刚刚那一番话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哪成想燕景宣丝毫不给徐贵妃面子,甚至还多加了二十大板。
见女官犹豫,燕景宣低头喝了口茶说道:“宫闱中事,本王确实不宜插手,但既然本王管了,自然就要好好立立这个规矩,以儆效尤。”
方才一脸怀春,有意攀附的女子皆是一阵后怕,纷纷退后了几步,都怕燕景宣的怒气波及到自己身上。
女官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侍妾去开罪燕景宣,在她示意下,一旁的小太监走上前来,欲拖沈秋心下去执刑。
沈秋心收了刚刚虚张声势的气势,伏低做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妾室这一回吧,妾室下次再也不敢了。”
五十杖责要了她半条命不说,她这腿怕是不能要了。
见燕景宣不为所动,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将沈秋心拖了下去。
沈秋心在两个小太监手下挣扎着,像个疯子一般嚷嚷着要见徐贵妃,哪里还有刚刚在内宫驰骋的马车上得意之色。
燕梵禹刚刚还在那假山后面,却对这儿发生的事置若罔闻,沈秋心受宠之事只怕也有待考究。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更没有谁愿意替沈秋心求情,都避之不及。
不远处传来沈秋心的惨叫声和行刑的声音,世家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只是沈舒窈还跪在地上。
沈舒窈盯着地上的蚂蚁,悄悄揉了揉有些许酸软的腿,心里寻思着今日该带个垫子来的,刚刚在徐贵妃宫中跪了许久,如今燕景宣又跟自己过不去。
只是听着沈秋心惨叫声,又觉得跪得值得,十分痛快。
燕景宣看着只有在外人面前才如此乖巧的沈舒窈,一时玩心四起,也不打算让她立马起来。
“你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声音清冷如斯,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