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国公府接到了一道圣旨,召沈舒窈入宫面圣。
沈舒窈早就料到自己闹了这么大动静,迟早皇上是会召见自己的,已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所以接到圣旨的时候还算平静。
两个时辰后,沈舒窈一身华服的站在文昌帝召见她的施恩殿中。
“参加陛下。”
行了礼,沈舒窈望着地下光可鉴人的地板。
良久才听见上方悠悠然的传来一句:“起来吧。”
“谢陛下。”
沈舒窈抬头后发现皇后娘娘也端坐在一旁。
这便是燕景宣的生母,端的是母仪天下,威仪十足,只是未满四十的年纪,眼角已经生出了细纹,一脸疲倦,瞧着比皇上竟还要长上几岁。
看来燕景宣失踪的这些年,皇后娘娘也是心力交瘁。
“臣女,不知道皇后娘娘也在,请皇后恕罪。”
“罢了,不知者无罪,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皇后崔氏玩笑似的向沈舒窈招手。
沈舒窈只好上前几步,礼仪分寸却也把握得极好。
从前传言中的国公府嫡长女,给人唯一的印象便是刁蛮无知。
前些日子长公主进宫却频频夸赞这个女子,这些日子沈舒窈又为百姓造福万千,在京中崭露头角,今日一看容貌更是俊俏无双。
本是极优秀的一个女子。
只是这俩日听说皇儿也与她走得十分亲近,也不知是福是祸。
“许久未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了,本宫一时间差点看呆了去。”
“皇后谬赞了。”
“沈姑娘这话是谦虚了,连长公主也对你另眼相看,经常在本宫面前夸赞你。”
要知道长公主自从丈夫病死后便脾气愈发古怪沉闷,鲜少有提起一个人,更别提如此不吝啬的夸奖一个人。
也就自己成亲前便与她是手帕交,能多说两句话,那眼里的欣赏之意,绝不会作假。
皇后说完看向了一旁的文昌帝:“皇上可得好好嘉奖一番。”
沈舒窈心下忐忑,不敢直视皇上。
其实文昌帝样貌也算风姿飒飒,可那一双眸子无论笑着,还是哭着,都给人一种阴郁之感。
沈舒窈拿不定主意,文昌帝对自己这一番作为到底是赞赏还是忌惮。
但左右现如今他是不能拿沈舒窈如何的。
“沈姑娘为民殚精竭虑,自然要好好嘉赏。”
文昌帝与皇后看的方面不同,得到的消息也更加全面。
眼前这个看似乖巧伶俐的女子并不简单,光是她前不久还摆了自己庶妹与太子一道之事,便可见心思缜密。
一个商户之女,国公府愚昧任性的嫡长女,却会一手好医术。
“臣女不过运气尚佳罢了,城中流言向来爱夸大其词,所做之事与烨王殿下的大义想比不值一提,天子脚下,百姓皆受皇恩庇护,自然可以逢凶化吉。”
沈舒窈不敢邀功,一番话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倒是让人抓不到错处。
而且一语双关,城中流言夸大其词,既解释了为何传闻中自己粗鄙不堪,也说明城中女菩萨的称号不过捕风捉影,自己也没有那么料事如神。
“那便赐封长宁郡主。”
沈舒窈一听连跪了下来:“陛下万万不可。”
文昌帝微一挑眉,语气加重了几分:“你敢违抗朕的旨意。”
“臣女万万不敢,但臣女无才无德,实在担不起郡主的称号,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沈舒窈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郡主可是亲王嫡女的称号。
外姓赐封郡主,史无前例,文昌帝看似是给了她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