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秋心并没有迎来她的八抬大轿。
来迎接她的的是一辆破旧不堪的小花轿,在国公府后门接了她,又从太子府侧门将她抬了进去,听说当日连太子面都没有见到。
安置在太子府最偏的东南角,一个许久不曾住人,年久失修的冷院。
连一个侍妾的待遇都不如。
听说轿子是晚上抬来的,梳妆打扮好的沈秋心从清晨等到黄昏,等花轿真的来了的时候,却拒不上轿,吵着闹着要见太子。
可太子府来的人岂会如国舅一般好糊弄。
来接亲的嬷嬷拽着沈秋心的手生生将她按到了花轿里:“不知廉耻的贱丫头,勾三搭四。”
这件事瞬间沦为了京城饭后茶语讨论的热点。
后来听说原来是太子不知道从哪儿听了沈秋心与国舅爷的事,知道自己被别人带了绿帽,当了冤大头,当场便在府里大发雷霆。
而苏氏忧心女儿,几次上门求见,却是连太子府都进不去。
那玲珑阁明明被她守得密不透风,究竟是何处泄露了消息,若是让她抓住罪魁祸首,定当让她生不如死。
听说还狠狠的病了一场。
这都是后话了。
当墨香绘声绘色的将这些事说与沈舒窈听的时候,见沈舒窈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小姐,原来你早有后招啊,难怪一点也不急,可是这三日我们都没出门,小姐是怎么把消息传到太子府的。”
墨香肚子里有一万个疑问,沈舒窈却淡笑不语,云书撞了撞她的肩膀:“小姐的事,说给你听了你也不明白。”
墨香对着云书吐吐舌头,一副好像是哦的表情:“反正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
沈秋心的事暂时告了一个段落,这边饥荒刚过去不久,难民才处置安顿好,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一场瘟疫却席卷而来。
不仅城外刚刚安置好的那些难民大批的倒去,城里的百姓也接连染上了疫病。
连京中贵族也慌神不已。
许久不见的沈星澜这时找上了门,那一贯板正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十年一大疫,三年一小疫。
这般大规模传染的疫病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发生过。
那一次疫病来得突然,疫病走后京城少了一小半的人,连街道都显得宽敞了不少。
当时官府建了集中难民所,凡是染了重病的全丢到郊外自生自灭。
人心惶惶,终日闭不出户。
始终找不到传染的源头,后来用莽草和嘉草点燃,将那人病人待过的地方一一熏过,瘟疫才渐渐控制了下来。
沈星澜此刻不可思议的盯着沈舒窈。
瘟疫再发,这种只有老天爷才知道的事,为什么自己的阿姐,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了。
当时沈舒窈叫他开间医馆,多囤些嘉草,莽草之内的药物,有多少囤多少时。
他只道沈舒窈胡乱贪玩,这些寻常可见的药物,且并不是百姓家中必备的药材,囤多了反而浪费银两。
可谁曾想,如今当真派上了用场,且是能救许多命的用场。
无论是京中世家还是平民百姓,纷纷上街采购这两样药材。
可许多店铺为了自保早就闭门谢客了。
而他们的药铺里却有堆积成山的药材。
沈星澜看着沈舒窈,越发觉得她高深莫测了起来,连这种事都算得准。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府上都清净了不少。
不禁有种恍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阿姐吗。
沈舒窈将书放了下来:“怎么,我脸上有花不成,从进门便盯着我瞧。”
沈星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