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城东三十里地。
这里是供皇室每年祭祀及一些有品级的妇人烧香拜佛的地方。
沈舒窈刚疑惑燕景宣大费周章难道就是带她来烧香拜佛的不成。
却看见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院外。
“太子今日陪徐贵妃来还愿。”
聪慧的沈舒窈一点便通,国公府能来这儿的除了祖母就只有苏氏了。
今早自己出府的时候去给祖母请安,祖母感了点小风寒还睡着,不可能下午就跑到这么远的皇家寺庙里来。
那么这马车就是苏氏或者沈秋心的。
苏氏同沈秋心最近焦头烂额的,这便有心思出门烧香拜佛散心不成?
不说此事不合常理,再说太子还这么碰巧,偏偏也来了皇家寺庙。
难道有意为之。
女眷的厢房里沈秋心对着镜子梳妆打扮,镜中女子着一身白色纱裙,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轻轻挽起,也是清丽佳人。
只是眼睛冰敷了许久还有些许红肿,面色有些苍白,只能抹了些脂粉掩盖。
虽然没能如愿将沈舒窈送给国舅,但大伯父也将流言压得死死的。
这便是她最后的希望。
娘亲回了娘家,求了外祖父许久才问出了太子的行踪,又重金买通了院里的僧人,在太子的饭菜里面动了手脚。
只要她适时出现在太子面前,趁太子药劲上来了,将生米煮成熟饭。
再凭自己的善解人意和国公府的名头,应当能博个侧妃的位置。
这条路虽然险,传闻太子性格暴躁,一个不甚可能万劫不复。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若让她真的嫁给国舅,她不如死了算了。
今日这把赌赢了,她便是太子侧妃了,日后慢慢俘获了太子的心,扶正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取得了太子信任,就算日后东窗事发,无凭无据,她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沈舒窈身上抵死不认便是。
到时候她定要让沈舒窈跪地求饶。
沈秋心半眯起眼睛,眼中寒意凛然。
“小姐,太子从徐贵妃院里出来了。”春儿进屋禀报,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姐马上要做的是已经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沈秋心路过春儿的时候扫了她一眼:“给我好好守着,这次要是还出了岔子,你就可以去地下同你娘亲团聚了。”
春儿浑身一颤,连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的小姐她已经不认识了。
早春的天气沈秋心着一身单薄的纱衣站在池边,春儿守在了不远处。
太子燕梵禹陪徐贵妃回院后,这是回男眷厢房必经之路。
燕梵禹在徐贵妃处连喝了两杯热茶,仍觉得口干舌燥,扯了扯领口心烦意乱的。
经过池塘微风徐徐反而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也不着急回去,贪凉的往池边走去。
走近了发现一抹倩影站在池边。
因为他的到来似乎受了惊吓,转身低呼一声。
微笑带羞,桃红满面。
燕梵禹咽了咽口水,借着月光细细看去,沈秋心一层薄纱下肌肤若隐若现。
燕梵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沈舒秋心的脸颊,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沈秋心被风吹得浑身冰凉的身子,猝不及防的碰到燕梵禹火热的手掌。
也发出一身低低的呢喃。
这一声彻底刺激到了燕梵禹。
躲在假山后面的沈秋心羞得面红耳赤,燕景宣竟然带她来听这种墙角。
心跳如鼓。
同时也是想不到沈秋心竟然还不死心,胆子大到将主意打到太子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