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罐子。
半透明,里面好像还有活物在蠕动。
“天启国位居中心,你可听过南疆,北蛮,这南疆有一种蛊物,会食人的五脏六腑,被下蛊的人痛楚难堪,放血而死,最后一点一点的把人折磨成一具干尸,前两日我正好重金求了一对,今日便来试试效果。
“呸,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有种别玩这些阴的。”
“我倒是忘了,你一心求死,还好我这儿有一对,我便将子蛊放到你体内,将母蛊留着,在你快被折磨死的时候,就让子蛊歇一会儿,吊着你一口气,让你这辈子为我做牛做马。”
沈舒窈漫不经心的说出来,盯着自己眼前的瓶子皱着眉头,又笑了出来,好似在说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面无表情的死士心理防线逐渐崩塌,看着沈舒窈好像看着喝血的魔鬼。
“来人把眼睛给他蒙上,这蛊长得极为恐怖,我那日看了三天没吃下饭来,可别蛊还没种成,人倒是吓死了,我还如何好好戏耍你。”
鹤知闻言撕下自己的衣摆,将死士的眼睛蒙上。
沈舒窈打开了瓶口,将里面的小东西放到了自己手心。
鹤知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就是个普通入药的小蜈蚣罢了,沈舒窈说得煞有其事,连自己都被骗了。
沈舒窈将蜈蚣放到死士手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到时候寻死都由不得你,定叫你比死还难受。”
当湿湿软软还有很多小触角的触感到了死士手边的时候,无知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大脑一片空白:“是沈敬弛。”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前一世沈敬弛就是个没脑子的纨绔子弟,被自己的妹妹到处拿着当剑使。
怕背后还是那沈秋心在推波助澜。
燕景宣看着沈舒窈淡然的把蜈蚣放到瓶子里,听见自己的堂哥要杀自己也平静得可怕的样子。
她本该天真无邪的,那群人却逼得她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也罢,她想做什么便去做,就是天捅出个洞也有自己给他补着。
在自己的庇护下,等待她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人还请王爷明日给我送到府上去。”
燕景宣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沈舒窈猝不及防的站到了他面前。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来。
沈舒窈见着他这模样,心里不禁犯嘀咕,难不成又要坑她银子。
“好。”
从王府出来天已经快黑了,沈舒窈此刻还在想燕景宣最后盯着自己的眼神,那满满的心疼,看得自己心尖也一颤。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回府的路上沈舒窈去了趟庭轩阁。
那些伙计伤得不重,在医馆上了药就回了酒楼,那时沈舒窈一心挂念着沈星澜也没有心思管他们。
才一入大堂,便发现那些人歪七扭八的或坐或躺在那儿高声阔谈今日之事。
有个屁股受了伤的大高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主子就是厉害。”
那么凶险的场面,他们这些大男人都一时傻眼,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却能当机立断的用碎银子吸引难民的注意力。
“你就是那女人的狗腿子。”一个伤了胳膊,吊在胸前的瘦小的男人起哄。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大高个捂着屁股就到了他面前,拽起他的衣领,单手就提了起来。
“你不是也被主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吗?”
瘦子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收拾了。
他们就是在街头混迹的地痞流氓,那日见沈舒窈只身一人,又像是大户人家的,就想抢点银子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