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沈秋心落水后,听说病了大半月,一步也没有出她的院子。
没人作妖的日子,沈舒窈逍遥自在。
“小姐,公主府派人来请您到府上一趟。”
沈舒窈手指摸在茶杯边缘来回摩擦,昨日才去长公主府上施了针,为何今日又急着找自己过府。
“来的人可曾说是何事。”
墨香摇摇头:“不曾,传完话便走了。”
沈舒窈当下也不瞎猜了,梳妆打扮好后就往长公主府出发了。
不要真有急事让她给耽搁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察觉到长公主并无恶意,并且她也喜欢这位看似高高在上,实者爽朗洒脱的女子。
也是将她真的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放在心里的。
到长公主府时刘嬷嬷在门口侯着。
“刘嬷嬷,长公主急着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长公主晨起有点不舒服,有些像之前的症状,这才急着将姑娘找过来。”
沈舒窈一听心里一急,提起裙摆就要往里走,长公主府来了不下十次了,到长公主院里的路早已烂熟于心。
何曾想刘嬷嬷却在身后喊住了她。
“姑娘,这边请,长公主昨日住的偏殿。”
沈舒窈心中略有疑惑却心里记挂着长公主没有发出疑问。
“那还劳烦嬷嬷带路了。”
刚跨过第一进院子的门槛,迎面便撞到一个人,来人一身蓝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还镶嵌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玉石。
沈舒窈粗略打量了一下,来人全身都在诠释,我很有钱,但虽穿着富贵,眉眼中几分书生卷倒也不显俗气。
“这位是户部尚书之子。”
沈舒窈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丝毫不停歇的继续往前走。
心里想着,户部尚书油水应该也捞了不少。
衡衍瞧着沈舒窈的背影,啧啧又多了个倒霉蛋。
早上长公主派人去府上召见他时心里还犯嘀咕,自家与长公主府上从未有所交集,可是做了什么得罪长公主的事。
哪知道坐了大半日人没见到就让自己走了。
进了第二进院子又走出了一个男子,肩宽腰细,眉眼如画,气质如翩翩皎月,面如冠玉,俊美清萧。
沈舒窈见着今日府里怎么多了这么多陌生之人,可不是长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
刘嬷嬷还来不及介绍,沈舒窈就加快了脚步走远了去。
终于到了刘嬷嬷说的偏殿,可长公主却并未在房中。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男子,着一袭斗篷,身材颀长。
听见动静转过身与她遥遥对视,一双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一般深沉,一身煞气,额头上有一道陈年的旧伤,平添了几分凌厉的气息。
“这是镇北候孙儿,长公主的侄儿,宋翩月。”
宋翩月看见沈舒窈似乎也明白了今日姑姑三催四请,连哄带骗把他叫过来,又不出面是什么原因了。
当下冷着脸走了出去。
沈舒窈转身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光听名字还当是哪家读书的翩翩少年,谁曾想,竟是十二岁就上场杀敌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小将军。
实际上镇北候当年取名也是这个意思,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孙子也过着刀口舔血,随时客死他乡的日子。
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刚与长公主成婚,不到一年就战死沙场,连个后都没有留下。
二儿子妻子怀胎未满十月,只身入敌营,力挽狂澜让一场毫无胜算的战,大获全胜。
可是却丢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