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都在,看看对不对。”
文澜只知道黄芪以根茎入药,至于钩藤,那么大一个家伙,她不知道用哪,只能先把枝杈砍下带回来。
纵使不对,留着钩藤枝也能再催生。
慕容晏打开袋子,里边除了十数条钩藤枝,还有不少黄芪根茎。
“就是它们,多谢姑娘。”他抱住袋子,分外激动道:“姑娘要价几何,我都给你!”
文澜不禁失笑。
怎么跟着药商队伍走了这么些天,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同你的药商朋友买药时也这么说?”她很好奇小郎中让人骗去了多少银子。
慕容晏一脸诚恳的摇头,“他们手中药材品相大多平平,自然不值什么钱。”
还好,看来没被骗。
文澜心中暗忖,嘴里道:“这些药材抵今日的诊金,你觉得如何?”
“这…”慕容晏不好意思道:“我岂不是占姑娘便宜了?”
“无妨无妨,只是听说黎山苦寒,以后我们到了那还请你照顾一二。”文澜闻言立刻提出要求。
“好,姑娘有需要尽可找我。”他想了想,又拿出些药来,“北方的确寒冷,你们路上若生了冻疮,可拿热水泡了它擦洗。”
文家众人自是谢过。
日头高悬,时辰不早。
文澜撇开文德厚,自己送人离开。
“昨日听我父讲起他一个同僚,有些事情尚未争执清楚,我能不能听听你的看法?”她眸子闪着光,明晃晃的试探。
“你说。”
“那位大人家有妻室,还有一子,处境也不那么好,但他却流连青楼妓馆,你怎么看?”
慕容晏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然他面上纹丝未变,高尚中带些羞耻道:“男子有妻儿自当顾念家里,再去…去烟花之地实属无仪无礼。”
“你这样想…”文澜点点头,满意道:“甚好。”
发辫间那绺头发随着她点头呆呆的晃动两下。
慕容晏的目光忍不住追上去,眼眸弯成一道初一的月。
“怎么了?”文澜狐疑。
慕容晏指着自己头上的位置示意了一下。
文澜跟着伸手碰了碰。
白皙的手指骨感明显,纤长秀致,阳光从指缝间透过,在边缘镀了一层明亮的光。
“唔。”她尽量维持一本正经的样子,“失礼了。”
“不碍事,那…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虽然形象出了问题,但她心情还不错。
小郎中连说个青楼都羞涩的不行,肯定不是胡乱鬼混的人。
慕容晏转过身,收起眼角的弧度。
刚刚几番对话,他能确定,文澜并未发现自己和面具人间的关联。
但她问的…于男女之间似乎过于亲近…
慕容晏心中冒出一个猜想,又被他否定。
不会。
她看自己,像闺中少女赏花,像诗人对月,欣喜有之,并无男女之情。
……
程大山已经愁了整整一个早晨。
昨天一个冲动夺下孙成的权柄,今儿早上就出了事。
李全不见了,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问拥城小吏,都说没看见。
无奈之下,他去府衙报官,但没有拥城本地人的证明文书,报官要交钱。
这一项又把他拦了回来。
“二姑娘。”程大山在门口堵住刚送完慕容晏的文澜,“李全丢了,我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文澜奇道:“丢的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