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一百两银子。”
这种品相的人参整个大虞都少见,但就年份大小而言,他的出价绝对是要高出正常水平的。
文澜装作沉思,其实心里在飞快的计算一百两的价值。
二两银子一只火腿。
一参等于五十只大火腿。
“成交,你能给现银吗?”
慕容晏笑道:“自然可以,只是请姑娘稍候片刻。”
他把人参交还给文澜,转身去了后院。
“速去拿一百两现银来,要快。”
长风一句废话也没有,当即飞身跳出去了。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他带回来一包银子。
慕容晏拿去前边交给文澜。
“怎么都是些碎银?”文澜打开钱袋,很是不解。
“大额的银锭不好花销,你又是个姑娘家,拿着大块的银子恐遭小人惦记。”慕容晏耐心的解释,又道:“我这里有称,姑娘若怕分量不够可以称一称。”
说着找过来一杆铁秤。
他流露出的目光温暖而真诚,文澜顿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男人。
单纯坦荡还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长得不错。
“不用了,你随我去给我娘瞧病吧,诊金多少我付给你。”
那称给她也不会用,何况以这小郎中的性子,估计做不来骗人那等事。
“姑娘的参极好,我给令堂诊治不要银子。”慕容晏转身背上自己带来的药箱,状似无意的试探:“这么好的山参,是你采到的?”
文澜并未察觉,点头应下。
还觉得这小郎中太傻,得了个好东西就高兴地连诊金都不要了。
“你的运气真好。”慕容晏赞了一句,随她出门,煞有介事的关上了医馆大门。
他夸起人来也好听。
文澜那颗色心飘飘浮浮,只留了一点余地记着正事,抄近路往府衙赶去。
慕容晏一直在侧面落后她一步,只当闲话道:“姑娘还采别的药材吗,若有也可卖与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是流放路过此地,明日就走了。”文澜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下他的神色。
慕容晏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一点也没掺杂别的,只是问:“也是往北边去吗?”
文澜果然不负他所望,精准的捕捉到了“也”字。
“我只在一处行医几年就离开,如今在这的时间够久了。听闻黎山病人甚多又无良医,近日正打算过去。”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开玩笑似的对文澜道:“你再晚来两日,说不定就找不到我了。”
文澜心道:这不是巧了吗?
“路上能遇见再说吧,这株人参也是我碰巧得的。”
她心里想着,这样的艳遇,路上再来几次,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