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风往卫雅那边一歪。
“你……”文洵咬牙说不出话来。
文澜看着他,莫名就想到了斗败了还拼命炸开脖子毛的大公鸡。
不过她也没得意多久。
文德厚回头道:“你不是愿意走最后头吗?往前凑什么?”
张氏不悦的戳了戳他,对文澜道:“别理你爹,他瞎说的。”
“没事娘,我走哪都行。”
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她计较那个做什么。
她慢下几步,落到后头。
文棋原本就在那,见状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开口安慰道:“二姐不要难过。”
“二姐不难过,倒是你,你是怕我吗?怎么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文澜微微低下头,怕再吓着孩子,还特意带了个平易近人的笑容。
文棋嗫嚅着不开口。
“他哪是怕你?”小萝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前边挪到了后边,极其熟稔的挂在文澜的胳膊上,隔着她看向文棋,“是有人告诉他离你这人远点儿,人家嫌你呢!”
文澜:“?!”
“没有没有!”文棋急的连忙摆手,“我怎么会嫌弃二姐,不嫌弃的……”
可再问他为什么,他就支支吾吾说不清了。
也赶着前头王氏和文琴叫他,他就快走了两步逃开。
“什么叫别人告诉他离我远点?”等人走了,文澜低头问弟弟。
文遇习惯的在前头垫了一句,“这你还没猜出来?就是他娘,你还请人给她瞧病呢。”
此事追根究底,还是从前的文澜做的铺垫。
文德厚不喜文澜行事不规矩,所以二夫人就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和文澜走的近,免得被文德厚连带着厌弃。
“你知道二娘是怎么教他们对我的吗?”小萝卜头矜持的问。
文澜不想知道。
“相比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你在文家五年就八卦消息了?”
文遇煞有介事道:“这是我对人的观察。”
她俩吊在最末尾,后头只有两个衙役,偶尔喊人快点,却始终没敢动手。
今早吊桥突然碎了一块板,大家虽然没说,但心里都在猜测是不是所谓“天罚”又来了。
要不然那么厚的木板怎么会突然碎掉,还单单碎了那条?
孙成和李全身上还湿哒哒的,出了宿城风有些凉了,一吹就是几个喷嚏。
他俩不舒服,中午时候休息的时间自然就长了些。
文家人就地埋锅造饭。
由于文德厚和文洵都赌咒发誓说不吃文澜做的东西,所以这顿还是文琴动手。
卫雅想帮忙,叫文琴拦下了。
“卫姑娘刚来,哪有就动手下厨的道理,往后再说吧。”
她讲话也温柔得体,落落大方,确实讨人喜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